待那群少年被几个大人们送走,整个院落里恢复了安静。
这时秦涓才缓步上前去递给阿奕噶一条巾子。
因为他看到阿奕噶的额头上的细汗,阿奕噶接过秦涓递来的巾子,低沉的声音告诉他:“农栗王薨。”
什么时候的事。可能是在他们进入沙州之后,又或者是在他们来沙州的路上……具体时间不可考。
但足以确定是在宁柏平定斡端之乱之前。
当然敏锐的秦涓知晓,让阿奕噶这样惊慌的一定不是农栗王的死,应该还有其他原因。
他听到阿奕噶近乎沙哑的声音:“新来的王是扩端,贵由的亲弟弟,乃马真脱列哥那的儿子,宁柏的表哥。”
闻言,秦涓猛的看向阿奕噶。
若是从乌笃的信里告知他们这一点,那就说明扩端就任河西至少是半个月以前就传来的。
秦涓低不可闻的声音问道:“我们不会是被软禁了……”
“没有,不算是。”阿奕噶勾唇浅笑,“别多想。”
他不知道是在安慰秦涓还是在安慰自己。
总之最糟糕的结果就是被软禁,但是他们这样又不像。
最让人愤怒的是农栗王已薨,他们却以农栗王的名义让他们进学堂。
阿奕噶得知此事后只能让手下的人秘密去查。
不日后,他的人查到扩端的女儿刚刚出生,所以扩端现在在凉州不在沙州。
现在处理沙州之事的仍然是农栗王的人。
如果是这样,也许农栗王之死和宁柏无关,也许如军医所言是旧疾复发病死的。
他们只能再等等,等雪别台将军见过扩端之后再启程东归。
要等到什么时候,他们谁都不清楚。
只是。
十五的那日清晨,曰曰的院落前来了一个人,这个人他们都见过几次,是宁柏的随从,或者说是宁柏的宠奴,一个涂脂敷粉的金国人,肤色白皙,凤目流光的女真少年。
极布扎不敢说话,抱着松蛮走了。
从这个女真少年出现在这里的时候,他们的院子里许多随从和奴才都表现出了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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