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涓没有多犹豫,翻身上马后再往南逃,因为他刚才注意到宁柏的人是往东去的,那是不是说吉哈布营的大部分人是往东去的?
北边他不会去因为有黑子狗的大军,西边会碰上西征的蒙古大军,他若想逃,只能往南。
他机关算尽……就没算到有些人就真的阴魂不散。
秦涓往南赶路半个月,这半个月路上是遇到什么能吃的就打来了吃,半个月后终于见到了一处小镇。
他本来打算先在这里住下,却陡然听到有几个商人在说南边有蒙兵。
他将信将疑,却又不敢当作没听到,他想搞清楚了再上路,如果东南西北四个方向都危险,他是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去哪里。
他想找人把身上的弓卖了换饼,却又舍不得,便在典当铺子前转悠了半天,他左思右想正准备进去的时候,迎面冲来了一人。
两人正面撞了个正着。
“你大爷的!怎么走路的!撞的疼死我了!”
秦涓想他还没说这人呢,这人反倒恶人先告状了?等等,这傻子声音怎么这么耳熟?
秦涓立刻想到了什么……他头都不想抬立刻想转身走人。
“秦涓!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嗷嗷!秦涓!”那傻子当街抱住他不放手。
秦涓想,面对这个二货,他有时候真的会有杀人灭口的冲动……
“你闭嘴!”秦涓随手从马鞍上绑着的一捆干草上揪出一撮塞进二货的嘴里。
秦涓压低声音:“这里的人杂乱,各个族的都有,若有歹人知道你是蒙族王世子,你知道后果吗?”
曰曰看着秦涓突然眯起眼,他吐掉了干草,突然问道:“你不是说去找伙夫吗?怎么来这里了……”曰曰显然是有话没说完,但他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秦涓没有回答,反倒是问他:“乌家兄弟二人呢?”
一说起这个,曰曰微愤怒的说道:“一个我派去联络我舅舅的人去了,还有一个叫他去买水买了几晚上人不知道死到哪去了。”
“……”秦涓无语,他想曰曰说的买水的应该是乌匡,这么说乌匡不见了?不应该啊,乌匡那么大一个人不见了?
“在哪里丢的?”
“前面路过的一个村,我呆了几晚上,不敢在那里逗留怕遇到郭饵人便骑马跑了。”
秦涓只觉得这主仆几个,一个比一个坑。
“等一下,郭饵人?”
曰曰的眸色复杂,声音也听不出他的情绪:“我不知道,乌笃说那夜来袭的有可能是郭饵人,当然也有可能是塔塔人?”
秦涓还想再问,曰曰带着哭腔说道:“算啦,我也搞不清楚啦,我好饿啊,我要吃肉,我都快半个月没吃肉了……”
秦涓不信他的鬼话,乌笃和乌匡饿死他们自己也不敢饿这王世子的。
曰曰将几颗玛瑙和金珠子放到秦涓手中:“我从我的牌牌上抠下来的,你拿进去换钱,换了之后,我们去吃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