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被砸破后,秦涓生了一场大病,直到一个月后才开始生龙活虎。
奴奴秣赫起初还担心他把秦涓给砸傻了,他还为此小心的观察了秦涓三五日,发现秦涓的脑子很正常,记忆力还是像以前那么好,学东西依然很快,他才双手合十念了声“阿弥陀佛”,也就彻底放下心来。
秦涓依旧会每日扎马步,只是他不会再在营帐里扎了,他会出去多走一段路去河边,尽量远离奴奴秣赫的视线。
他想告诉奴奴秣赫他的心意已经定下了,他要成为吉哈布营的骑兵苗种。不,是他一定要成为骑兵苗种,他想大声对奴奴秣赫喊出这句话,想告诉奴奴他不是在痴心妄想!可是他又觉得这样很傻……
从那日阿奕噶告诉他这个消息后,阿奕噶就没有出现过了,甚至有风声都传来签兵奴隶营了,大将军带着两个千户和八百多精锐骑兵在半个多月前就秘密离开了,现在坐守吉哈布大营的只剩下两个副将。
消息传来了,却又被很快压下来了,随之而来的是吉哈布营帐所有人都被限制出入。
甚至除了奴奴秣赫和他,签兵奴隶营内的伙夫们都搬出了奴隶营。
伙房营自此从奴隶营里彻底分离出来。
偶然听几个曾在前一段时间外出随军过的奴隶兵讲到,是因为他们的应援粮草被敌人的伏兵给烧了。于是他们的伙房营成了重点保护对象,他们也不在再让奴隶来托运粮草了。
无论过程是怎样的,现在的结果都是全营上下想要出营帐比登天还难,即便奴奴秣赫拿了大将军给他的牌子想要出去逍遥都不行。
再见阿奕噶是这一年的十月,天已经很冷了,远处的草原上一片枯黄,偶尔还会飘落几场雪碴子……只是商旅的骆驼队和马队依旧没有间歇的往来这一座城,秦涓在奴隶营里就能听到远处传来的驼铃声,那是商旅路过的声音。
好几年过去了,爹爹的话他都快记不大清了,只记得中都的垂柳长堤几个大商桥边摆酒,他爹大致说过:西域的黄沙里掩埋的最多的是商人的骨骸……往来西域与中原的商队也是为了大利不顾性命的将士。
当驼铃声远去,秦涓也收回对爹爹的记忆,他看向从远处缓缓走来的阿奕噶。
阿奕噶换了一身衣裳,这身衣裳特别的光鲜,衬得阿奕噶愈发的英俊帅气。
秦涓都忍不住盯着阿奕噶细瞧了一会儿。
“秦,哥这身是不是很好看!”阿奕噶笑出洁白的牙齿。
秦涓点点头。
“哥升官了!西图门秘攻战,哥拿十个人头换了这身!”阿奕噶笑出洁白的牙齿。
西图门秘攻,吉哈布营以粮草兵和伙夫兵为诱饵,假意让敌人占到便宜,他们深夜发动攻势支援托雷王大军,攻占了西图门,这一战后来成为了骑兵营教材范本。
秦涓听不太懂,但也大致明白意思了,他笑了,童声依旧软软:“阿奕噶你是魃泰尔。”
魃泰尔是蒙语里英雄的意思。
“哈哈哈哈哈。”阿奕噶一笑间那本就有几分俊朗的眉目更加的飞扬生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