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奕噶不喜欢绕弯子,他直接问大将军准备让奴奴带他们走哪条路。
奴奴秣赫眼观鼻了好一会儿后才笑道:“我从吉哈布将军的大宝帐里出来是发过誓的,副官即便是今日要了我的命我也不能说啊,何况大将军留着我的命给你们带路呢。”
副官不是副将,副官只是千户手边的文官,且不是军职,奴奴秣赫只从阿奕噶腰下配刀和他的鞋子就能看出官职。
蒙人的鞋子都分了等级,各类皮料代表着不同的官阶。
阿奕噶捏紧了拳头,他早说过,这个女真人难缠,从第一眼见到他,他就觉得这个人不好缠。
“我问哪一条路而已,你若告诉我我好提前去探路。”阿奕噶有点沉不住气了。
奴奴秣赫心知阿奕噶是想提前计划军功,眼前的少年是有身份的人,才十几岁能担任别人四五十岁都做不到的副官,至少是个蒙族贵族,但他更明白吉哈布营帐里谁最大,大将军永远都是大将军。
在这个吉哈布营帐里,他只要得到大将军的信任就足够了。其他人,不重要。
奴奴秣赫的语气依旧是那般让人听了想捶他一顿:“还请官爷不要为难小的,路就三条,大将军不日就会告知官爷,建功立业,指日可待。”
被人猜中心思很不好受,毕竟少年有少年的桀骜与颜面,阿奕噶想,他总有一日会把这瘦的像干尸一般的男人拖出去喂狗……
高大颀长的少年“嗖”的一声站起,大步朝着营帐门口走去。
“阿奕噶……”秦涓下意识的喊了他一声。
阿奕噶愣了一下,皱着眉:“晚上我来找你!”
阿奕噶刚走出营帐,奴奴秣赫的手一巴掌拍在木桌上:“死崽种!你他妈就这么贱!脱了裤子去勾引一个男的!你这贱东西!你怎么这么贱!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死崽种!老子以为你是个好,没想到你这么孬!马粪一样的死崽种!贱东西!”
奴奴秣赫的吼叫让秦涓吓得水都没端稳,铁碗哐当一声落在了地上……他吓到了,真的被吓到了。
小孩的眼眶红了,却始终没有哭。
他能忍受奴奴用蒙话骂人,却不能忍受奴奴用汉话骂他。
奴奴秣赫揪住秦涓的头发,双目猩红:“你就这么贱!脱了裤子去勾引男人!才七岁啊!你他妈才七岁啊!你怎么可以这么贱!狗崽种!贱货!”
他拽着秦涓的头发,发了疯一般。
“我没有……我没有脱裤子。”秦涓咬着牙说道。他不擅长狡辩,以往也一直都没有顶嘴,但这一次他顶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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