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我……沈时安所有的防抗都被更加粗暴的镇压。他只能无助抱起膝盖,紧紧蜷缩其中,泪水模糊了视线。他的朋友,他所全身心投入信赖的朋友,现在却成为了一切伤害的始作俑者。沈时安紧紧抱着膝盖,流泪悄无声息从小小脸上滑落,坏孩子们不间断拉扯,他的衣服被撕开了口子,雪白皮肤上被掐出了鲜红印子。他只能空空流泪,怯弱的声音蜷缩在心底。
谁能救救我,求求你们,是谁都可以,救救我好吗?
这里僻静,但不远处就是人声喧嚣阳光照耀的明亮广场,人们交谈说笑,无人发现此处这一片小小的阴暗。弱小声音淹没在人潮之中,无人能听到一个孩子心底艰难又声嘶力竭的求助。
沈时安继续疏远周瀛,那些孩子就开始变本加厉的欺负,他们在学校不敢明目张胆,于是上学和放学路上成群围堵。沈时安像只受惊的小鹿,走在路上稍有点风吹草动他就慌不择路,吓的拔腿便跑,因为这个好几次被路障绊倒擦破膝盖。但即便如此,依旧摆脱不了那群人的欺凌,坏孩子看着沈时安害怕心中更加开心,从这反抗游戏中获得乐趣,沉浸其中乐此不疲。
沈时安拼命地反抗,无助哭泣流泪,可没有一个人会来救他。为了躲避那些人,沈时安每天变换上学放学路线,有一开始的反抗渐渐变得麻木,任人宰割接受着来自同学的欺凌,遍体鳞伤。沈时安失去挣扎让坏孩子觉着无趣,那天晚上,他们把沈时安被抓住后,扑倒摁在地上,进行更加厉害的惩罚,他们强行扒下裤子辨别是男是女,然后轰然嘲笑说女生长了男生的鸡鸡。
沈时安第一次跟人殴打在一起,抓破了好几个男生的脸,自己也被人揍得浑身是伤。
周瀛一直放任对方的疏远,从未想去主动争取回这段友情。但那天放学后,他破天荒在校门口等沈时安。“安安。”
沈时安身上还贴着创可贴和绷带,刚踏出校门的惊的一个激灵,这曾经熟悉的,信赖的声音,不知何时成了脑海中最大的噩梦。沈时安低着头,停下脚步,身侧的手颤抖着紧握成拳。
周瀛凑过来,仿佛察觉不出他的抵触,说:“我爸妈今天不在,我可以住你家吗?”
沈时安没有说话,身侧的手一点点松开,浑身伤痛犹在,他好似已经顺应了这种生活状态失去了反抗的心。路上,周瀛像从前一样跟在身后和他说话,然而沈时安却一直浑身紧绷维持着沉默。
“那些事不是我干的。”周瀛突然从今晚还想吃拔丝芋头,跳跃性把话题转到了这段时间他面临的欺凌上,说:“我也是刚知道这件事情,以后我会一直陪着你,送你回家,不会再有人敢欺负你。”
沈时安依旧低着头沉默,但周围的气场却是明显排斥。周瀛好像没有察觉一样,照常去了知味小厨,和沈妈妈说说笑笑,吃了拔丝芋头,晚上跟沈时安钻在一个被窝里给他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