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天还没有亮,介于雌虫优秀的夜视能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天花板上破破烂烂的墙皮。
墙皮看上去已经掉了不少了,剩下的也摇摇欲坠的样子,似乎马上就会掉下来。
房间里空空荡荡的,没有什么多余的家具,唯一的一张桌子也摇摇欲坠一副马上就要散架的样子。
诺皱了皱眉,雄虫怎么可以住在这种地方。
保护雄虫是雌虫的天性,诺的心里猛然涌起了强烈的责任感,他不能让这只雄虫再住在这里了。
诺将视线移到了躺在地上的雄虫身上,瞳孔瞬间缩紧了。
躺在地上的雄虫看起来很小一只,皮肤白皙,头上顶着一头微微卷曲的黑色头发,头发半长,遮住了半边脸。
他看起来很是瘦弱,身材纤细,蜷缩着时看上去像是一个还没有长大的幼崽。
诺轻手轻脚的下床,跪坐在雄虫身边。
这个雄虫竟然会把床让给他一个皮糙肉厚的军雌睡,自己却睡在地上,诺感觉他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捏了一把似的,酸酸涨涨的泛着疼。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雄虫呢?
诺有些手足无措,按理来说,他现在应该把雄虫放到床上去,但是雄虫看起来实在是太脆弱了,他总觉得雄虫那纤细的脖颈和四肢会被他的动作弄伤。
而且,未经雄虫的允许就触碰,是对雄虫的一种冒犯。
诺纠结的眉毛都皱在了一块,他很担心雄虫这样会生病,但是他又没有立场去帮忙。
雌虫对于雄虫的依赖是刻在骨子里的,这会儿待在雄虫身边,即使一直为他揪着心,诺还是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宁。
雌虫一生征战,他们暴戾狂妄,其实就只是缺少一根缰绳,而雄虫就是那样的缰绳。
诺没有机会去思考他为什么会待在这里这件事,他全部的心神都被睡梦中的雄虫牵制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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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姜早上醒来,一睁眼就对上了一对湖绿色的眼睛。
那双眼睛里写满了温柔的情绪,像是微风吹过平静的湖面时带起的那一阵阵涟漪。
唐姜恍惚了一阵,才揉了揉脸,坐了起来。
“你醒了多久了?怎么不多躺一会儿?”唐姜问。
他看着外面已经大亮的天色,稍微有些懊恼,这会儿外面的人肯定很多,去换营养液的话说不定要排长队了。
“没多久,谢谢您救了我。”诺低着头,手握成拳放到膝盖上,心里盘算着这只雄虫留下自己的概率。
“没事,”唐姜想了想问道,“你有地方可以去吗?”
这个Alpha清醒过来之后,看起来更加和他口味了。
他不仅长得好看,周身也不像别的Alpha一样环绕着不可一世、趾高气昂的强硬气质,反而透露出谦逊与尊重来。
就像是一根竹子,自有气节和韧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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