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幸先帝开了先河,允许寒门子弟接受众夫子的考较,优异者可脱颖而出入读京畿书院。
大儿子考上京畿书院那是在邻里乡亲面前倍有面的事,说不定以后还能做大官。
杨亦安祝福:“那我就祝大娘的小儿子能顺利考上京畿书院!”
大娘乐呵呵的,对杨亦安的祝福非常受用,喜上眉梢。
随后想起自家大儿子已经三周没消息了,又莫名的开始担心起来。
杨亦安有感于大娘突然出现的愁容,善解人意问道:“大娘,你怎么了吗?”
大娘看着杨亦安眼中不作伪的担心,一直压抑的心活泛了起来,她年轻时原本就是个爱说话的性格,十里八街有名的泼辣,为了不让自家在京畿书院读书的儿子丢脸,她收敛了自己性格中难缠的一面。
此刻,大娘突然就起了倾诉欲,愁眉苦脸对杨亦安说:“我这不是担心我大儿子吗?邻村的壮壮两周前都有消息回来。我家的阳子这都三周了,还没有任何消息回来。我来这也是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取得阳子的消息。”
杨亦安追问道:“期间一次消息都没有吗?他的好友呢?”
大娘一脸落寞:“阳子以前有个玩的好的朋友,后来好像发生了龃龉,不再来往了。”
大娘担心早年间不好的经历让阳子变得不相信任何人,也怪她没有能力,护不住他爹留给她们母子三人的财产。
“要不大娘你把阳子哥的名字告诉我,我问问我兄长?”杨亦安建议道。
大娘恍然大悟,原来小姑娘是找哥哥的啊。
她不是瞎,看得出杨亦安身上穿着精细,是顶顶好的,估计是有钱人家的女儿,肯定比她这个乡村农妇有更多的办法和渠道。
于是她顺口说道:“我儿叫申向阳。”
杨亦安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大娘没察觉出来犹自说道:“我儿阳子是个内敛的,平日里也不多话,也不知道这次飞花令比赛能不能取得好成绩。”
说起令自己骄傲的大儿子,大娘低落的心情逐渐好转,饱经风霜的脸上绽开一丛笑,眼睛笑的只剩一条缝,说出的话温和有力量:“其实失败了,没有好成绩也无所谓。阳子健健康康、大大方方的活着就是对我对他爹最大的安慰了。”
杨亦安勉强一笑,大娘注意到哎哟了一声,埋汰自己:“看我这嘴巴,一直叭叭叭个不停,小姑娘你听听就好了,别往心里去。能有阳子的消息咱最好,没有也别勉强。反正飞花令比赛也快结束了,大娘我啊等得起。”
杨亦安大娘远去的背影,神情有些怔怔。
回想起大娘走之前最后一句话:“小姑娘,若是见到了我家阳子,帮大娘带一句话,我和磊子等他回来吃饭。”
她不知道和人合谋陷害相府家的女儿这条罪证,对申向阳的惩罚是什么?
她可以确定的是,申向阳和绿菊做错了,做错事就该得到应有的惩罚,无论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