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城所长歪了歪脑袋,不到30的年龄相对于监管所所长这个位置而言过于年轻。而年纪轻轻就能坐上这个位置的人,有些年轻气盛的自傲并不奇怪。
女性患者双唇绷成一条直线,沉默不语。他们败了,败得毫无还手之力。她到现在都没想明白自己的幻象为什么没有起作用,甚至干扰不了对方的战斗节奏。
“还是说你们——很赶时间?”
他眯起眼睛,逼人的气势毫不客气地压迫在A03号患者身上。
A03号患者差点绷不住脸色,总觉得对方下一秒就要一膝顶在她的腹上。这么一想,昏迷前受击之处到现在仍然隐隐作痛。
女人勉力咬紧牙关,凶狠地瞪着他,没有吐露什么信息。
但倔强着不愿开口,本身就是一种信息。
作为旁观者站在墙边的立秋,时刻注意着A03号患者身上的情绪色彩。在逢何问出最后一个问题时,对方情绪波动的程度远远不像面上表现出来的那么冷静。
这个反应说明,逢何猜中了?
逢所长慢条斯理地掏出一颗立秋赠送的咖啡糖,在女人面前撕开糖纸,将糖往嘴里一扔。
“不想回答也没关系,让我们换个问题。”
他说得随意且悠闲:“你也看到了,你们打不过我,身上又没值钱的东西,脑子里也没什么有用的情报,那想凭什么来跟我交换缓释剂呢?”
女人面色不变,漠然地一仰头,语气嘲讽:“对,我是没东西能换。海城所长年少有为,想来手段应该很干脆。来啊,有本事给我个痛快。”
逢何本想说“联邦法律会给你个痛快”,但仔细一想女人开始的话语,“没机会去揭发你们”,这说明在对方的角度上来看,“自己”应该比她这个杀人犯更惧怕法律。
不能拿法律说事。
心里快速进行着分析,他嗤笑一声,对女人的激将法不屑一顾。
“你可以慢慢想想,有什么能够打动我的。但要是拖久了,需要救的大概就只剩你一人了。”
A03号患者身周的情绪色块一瞬间激荡汹涌,又一瞬间风平浪静。
“他本来就撑不了多久,我傻了才会去救他。”
她垂下眼眸,撇过头去,不愿再同逢何交流。
逢何心下有了猜测。
离开病房后,逢何将她房间的观测窗口闭得严严实实。
“她指的是哪一个?”立秋问。
“我猜是A02号的白骨患者,”逢所长捏住下巴,说:“另外两人状态大概一直没变过,只有他有清醒的时候,虽然现在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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