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送你回房去。咱不走。”
“啊!”楚浔始料未及,急忙追过去问:“岳丈不是帮我?”
“自然是帮你。咱们回去慢慢细说。”
巧儿没有尸首那般死沉,她因为得意,身子都显得轻飘飘的,没一会就被乔七抱进了内院。老丈人本想把闺女抱到鸳鸯帐里,又觉得不成体统,只好在门口停下。
“爹爹您这是为何?我确实有要紧的大事,把巧儿送走是为了她好呀!”楚浔气喘吁吁的跟在后面问。
乔七把女儿放到地上,掸掸手又抄起旱烟,坐在了廊下,慢悠悠的说:“巧儿不能走。你俩不能分开。”
“对,还是爹爹亲!”巧儿得意的说。
“你别打岔,我慢慢给姑爷说缘由。”
乔七低喝道:“当初巧儿的娘生产时,我因为公干困在了汉中。没成想巧儿早早要落地,她娘亲又难产。等我赶回家时,都没见到她亲娘的最后一面……”
巧儿听爹爹这么一说,眼神黯淡下来。乔七平日里嘻嘻哈哈,很少说起这段伤心事。
“这是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一桩事了。姑爷,这女子生产是过鬼门关。你千万不能留她一个人在外面。你那个妹夫不就是一个人偷偷跑了,晚娘糟了多大罪呀。”
“这……”楚浔垂头无话可说。
程破空独自逃命的时候,楚浔何尝不怪他。程破空的初衷是为了晚娘和孩子的周全,可是他错过了小南溪的呱呱坠地,让晚娘度过多少以泪洗面的日夜,他又何尝想过晚娘心中的苦楚。
“姑爷,夫妻两个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有福同享有难同当。遇到天塌下来的事。也得一起顶着。”
老丈人说完这几句掷地有声的话,就背着手头也不回的走了。
楚浔还立在原地,巧儿试探着凑过去问:“爷,还让我走吗?”
楚浔沉默着伸手,搂住巧儿的肩膀,把她的小脑袋按在胸口上,使劲拍了拍她的后脑勺轻声说:“我让丫鬟给你铺被,好好在咱们的床上睡一觉。”
巧儿闻言赶忙抬头,脸上绽放灿若春光的笑颜说:“我还要沐浴熏香,爷也一起来?”
楚浔笑着点点头。管他天崩地裂,地动山摇,还是先舒舒服服的洗个热水澡再议吧。
巧儿洗去旅途的疲惫,钻进自己熟悉的锦被里,本来还打算和楚浔说说悄悄话,可是没成想一沾上枕头困意就袭来,再一睁眼已经是第二日晌午了。
帐内空空荡荡,一摸身旁的被褥,那人应该早就起了。
巧儿把脸埋在被子里,倦意还是挥之不去。
帐子外有轻轻的脚步声,紧接着是铜盆放在桌子上的声音,巧儿掀起帘子一看,是墨江拿着手巾要伺候她梳洗。
“怎么你自己来了?叫个小丫鬟不就好。你跟着颠簸了一路,还不回去自己院子好好歇歇?”巧儿探出半个身子问墨江。
她刚进府时墨江就已经是楚浔身边的贴身侍女,巧儿那时对她言听计从。如今墨江已是府里的管家。巧儿平日里不舍得让她干端茶倒水的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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