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盺看不清他的脸色,却能从他的态度和口吻中察觉到异常,“怎么了?我没受伤你很失望?”
黎三:“……”
男人粗糙的掌心落在她的肩头轻轻摩挲,长期握枪的手布满了薄茧,摩擦过肌肤能牵起细密的颤栗。
南盺耸开他的手,小小地后退了一步,“我生理期……”
“你生理期能持续半个月?”
南盺翻了个白眼,不尴不尬地接话,“哦,我内分泌失调。”
黎三倒是没和她呛声,反倒再次向前逼近,“南盺,在你心里,我是不是很差劲?”
男人能问出这句话,足以证明他确实不正常了。
室内光线太暗,南盺只能看到黎三模糊的棱角轮廓,她默了默,含糊地答:“也没有,至少还在接受范围内。”
“是吗?”黎三的手又爬上了女人的脸颊,“如果能接受,你为什么要走?”
他知道了?
南盺先是一惊,但很快镇定地反口试探:“我从小在工厂长大,还能走去哪儿?”
黎三粗粝的手指抚过女人的眉心,“离开我之后,你过得很好吧。”
话落,南盺终于发现黎三的不对劲了。
男人的嗓音太晦涩低沉,夹杂这些诡异的问题,竟让她听出了懊悔和沮丧,甚至是心疼的意味。
他会心疼她?
南盺不清楚短短一个下午的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或许和岳玥受伤有关?
思及此,她内心深处那点波澜再次归于平静。
南盺拂开他的手,摸黑走到衣柜前拿起睡袍套上,“老大,你不适合装深情,咱能正常点吗?”
“你觉得我在装?”
黎三转身望着南盺,就算看不到她的表情,也听得出她言语中的讽刺。
南盺说:“那不重要,你要是真的关心我,不会等到今天。都说习惯成自然,你以前可能是习惯我陪着你,我也习惯了以你为中心,但时间长了……这些恶习都能改。”
其实南盺真正想说的是,你以后也会习惯别人的陪伴。
比如,岳玥。
可这话一旦说出口,就会有吃醋的嫌疑。
岳玥,乃至黎三所有的女手下,都没资格让她吃醋。
南盺敢离开,就敢承担一切后果。
这时,黎三阔步上前扯住她的臂弯拽到怀里,“跟我在一起,是恶习?”
南盺叹气,乖巧地靠着男人的胸膛,“能改掉的都是恶习。”
黎三有点生气,像以前每次吵架那样,想对她发脾气,然后再等她来哄。
可这次,他却压着情绪,放软了声线,“南盺,如果我追你,这些习惯能不能先别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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