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泽小心翼翼地收好地形图,领命就跑去催促大家赶紧休息。
顷刻间,围坐一圈的众人纷纷钻进了各自的帐篷。
原本热闹的草坪上,只剩席萝和顾辰不尴不尬地面面相觑。
“席记者,进来一下。”
此时,宗湛撩开门帘喊了一声。
席萝回头,懒懒地问:“什么事啊?”
“事关你另一重身份。”宗湛单手入袋,表情格外严肃,“来不来?”
顾辰甩了甩头,咂舌望着席萝,“卧槽,你他妈还真有别的身份?”
席萝没搭理她,动作麻利地站起来走向了宗湛。
帐篷内,光线不明,只有棚顶的透气小窗漏进来淡淡的光亮。
席萝站在门口,环顾着仅有三四平米的小帐篷,心坎蓦地被蛰了一下。
条件艰苦到令她心疼。
宗湛走到几根木板搭成的床架前,对着上面努了努嘴,“睡会?”
“不困。”席萝环胸,脚尖在地上蹭了蹭,“你挺不是人啊,叫我进来就是为了陪你睡觉?”
宗湛扶着腰坐在半截竖起来的圆木上,掏出烟盒分神瞥她一眼,“你想陪我不介意。”
席萝转身就要走,那张不足一米的小破床,她要是占用了,这男人恐怕得睡草地上了。
就在她掀开门帘的刹那,宗湛低缓的呼唤在背后响起,“席萝,能不能别气我了,我腰疼得厉害……”
掀门帘的手就那么顿在了半空,下一秒,女人还是倾身离开了帐篷。
宗湛皱眉,心烦意乱。
女人偶尔的娇嗔和作闹,只要在合理的范围内,男人都可以视为情侣间的小情趣。
可要是不分场合,不分地点,次数多了难免会令人感到无奈和厌烦。
宗湛对席萝有耐心,可特殊时期,不能为儿女情长所羁绊,他也没那么多精力去哄她。
男人闭着眼捏了捏眉心,香烟在指尖飘散,他却一口都没抽。
窸窸窣窣的声音再次响起的时候,宗湛没有睁眼,反而低冽地出声,“说。”
无人开口,但脚步声却越走越近。
宗湛皱眉掀开眼皮,入目的是席萝纤瘦的身影。
他目光微晃,先前复杂的情绪被某些难以言喻的情愫冲破,“怎么回来了?”
席萝手里拿着一片膏药,还有矿泉水和药片,这些明显都是她随身带来的。
“你这种人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席萝屈膝蹲在他的背后,嘴里还喋喋不休,“有病就该在后方坐镇,非要跑出来逞能。”
宗湛喉结一滚,单手撑着膝盖,沉声道:“最后一次,总要有始有终。”
“什么叫最后一次?”席萝给他贴好了膏药,又将药片和矿泉书递给他,“你是奔着英勇就义来的?”
宗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