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琛陡然捏紧了手机,俊脸覆了层寒霜,“她很闲?”
手下讪讪地说道:“还、还不能确定到底是程荔还是程雯的杰作,要不……”
“程雯被卸了胳膊还能打电话?”
手下恍然大悟地说道:“那八成……就是程荔。”
同一时间,消防楼梯间,尹沫脊背挺直地接起了一通电话。
楼梯间空旷且安静,尹沫没说话,对方也持续沉默着。
两人就这么无声对峙了几秒,紧接着,听筒里响起了一道清冷的嗓音,“尹小姐?”
尹沫面色淡淡,不温不火地回:“英语、德语、法语、意语、缅语、泰语,国语,麻烦你随便挑一种我能听得懂的语言跟我说话。”
不是尹沫炫耀,也不是故意刁难,而是对方开口就用她听不懂的帕玛语说了句开场白。
“抱歉,忘了您不是帕玛人。”电话里的女人短促地笑了一下,尔后用德语说道:“尹小姐,你好,我是程荔。”
尹沫同样以流畅的德语回应:“程小姐,有话直说。”
程荔的嗓音比尹沫更清淡,透着几分孤高的傲气,“尹小姐,我们见一面,如何?”
尹沫说:“不如何。”
“为什么不呢?”程荔顿了顿,笑得有些轻慢,“难道……你在害怕?”
标准的激将法。
尹沫目光平静地看着自己的脚尖,轻描淡写地说:“嗯,我怕你不禁打。”
程荔一窒,随即就掩唇笑出了声,“尹小姐真爱开玩笑。”
“地点发给我,别再打电话。”
尹沫说完这句就掐断了通话,嘴角缓慢地翘起了淡淡的弧度。
蛇出洞了。
……
短短几分钟,尹沫就回到了西餐厅。
她抬脚走进去,一眼就看到贺琛慵懒地靠着椅背,手里端着红酒杯细细浅酌,偶尔还扯着领口的衬衫,在胸膛上抓两下。
明显是过敏症又发作了。
尹沫轻叹一声,走过去就朝他伸出手,“过敏不能喝酒。”
贺琛从窗外收回视线,睇着面前的小手,随即裹到掌心揉了揉,“这么干,宝贝,你是不是没洗手?”
尹沫一时嘴笨,只能尴尬地瞪着他,“我……”
“没事,老子不嫌弃你。”贺琛低头在她手背上嘬了一口,松开之后就对着餐桌昂了昂下巴,“吃饭,吃完带你去个地方。”
尹沫悄悄松了口气,坐下后拿着毛巾擦了擦手,定睛一看,又发现自己盘中的牛排已经被切成了方便食用的小块。
她望着贺琛,抿嘴笑了,“谢谢……”
贺琛挑眉瞅着她,尔后拿着叉子往旁边一指,“跟他说。”
尹沫顺势扭头,不尴不尬地收回了视线,哦,是服务员。
用餐期间,尹沫感觉到裤袋里的手机不断传来震动声,不是电话,而是消息。
她凝眉,见贺琛正在低头切牛排,索性在桌下掏出手机,低头看了几眼。
尹沫还以为是程荔,结果消息来自边境六子的微信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