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郁闭了闭眼,良久才哑着嗓子应声,“嗯,挂了。”
贺琛看了眼被挂断的手机,靠着椅背点了根烟,稍顷便叫来了自己的心腹阿勇,“去安排一趟回南洋的航班,越快越好。”
“琛哥?”心腹阿勇略显为难地挠了挠头,“下午要跟贺家去谈判……”
贺琛起身,走到窗前望着天光破晓的上空,狭长的眸里泛起凛冽的暗芒,“推了,等我回来再说。”
阿勇见他心意已决,只好咽下劝说的话,赶忙出去安排行程。
而贺琛的担忧不无道理,若是黎俏生产过程中发生任何不可控的意外,难保少衍的病不会复发。
那种情况下,没几个人能控制得了他。
……
上午十点,黎俏还没出来。
产房的灯一直亮着,商郁的俊脸也如同覆了层寒冬的冷霜。
黎广明焦急地搓着手原地踏步,内心焦灼不已,“闺女怎么还没出来?而且这一点动静都没有……”
产房不同于手术室,经常能够听到产妇撕心裂肺的叫喊声。
可黎俏进去了两个小时,没有发出过丁点的声音。
等待的时间变得无比漫长,商郁浑身透着肉眼可见的僵硬,双手握拳,始终没有松开过。
十点半,产房的灯灭了。
所有人的心瞬间被提了起来。
不刻,护士抱着刚出生的小幼崽推门而出,“恭喜衍爷,喜提……哎,衍爷,您还不能进去……”
护士只觉眼前一阵冽风拂过,男人黑色的背影消失在产房内。
商郁走进去的时候,嗅到了浓浓的血腥味。
黎俏躺在病床上,双眸微阖,虚弱的面无血色,唯独下唇有一排带血的齿印子。
医生背对着门口,正在进行收尾工作。
商郁肢体僵硬地走到床前,单膝跪地,拇指轻抚黎俏汗湿的脸颊,“俏俏……”
男人骤然出声,一旁的医生也吓了一跳,连忙唤人,“衍爷。”
而黎俏听到声音,眼皮动了动,掀开眼尾,便看到了男人猩红的双眸,她笑着说:“我、没、事。”
商郁凑上前贴着她的脸颊,用沙哑含糊的嗓音在她耳边喃喃,“不管有没有事,我们以后不生了。”
黎俏费力地扯出一抹笑,抬起手勾住他的手指,“你看到他了吗?”
男人没回答,一下一下摸着她的脸颊,心疼的不行。
不到十分钟,黎俏被送进了病房,襁褓里的小幼崽躺在她的臂弯处安然地睡着。
同一时间,隔壁的休息室,助产师和医生则站在商郁的面前,支支吾吾地闪烁其词。
伫在门边的落雨,适时提醒:“你们应该知道,这是谁的医院。”
医生们面面相觑,不得已说出了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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