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俏怎么了?”黎君面色一沉,神色肉眼可见地紧张起来。
宗悦咬着嘴角摇了摇头,“具体我也不清楚,只知道她人在帕玛,但我也联系不上。”
黎君若有所思,“帕玛……”
……
夜里九点,帕玛老宅。
贺琛坐在茶室,抬眼看着对面,“这么说来,是心理原因导致的嗜睡?”
商纵海呷了口茶,没有戴眼镜的眸子显得格外深邃,“嗯,嗜睡症病因不清,大多和心理因素有关。”
“您也没有好法子?”贺琛挑眉,手指摩挲着茶杯显得心事重重。
商纵海睐他一眼,“丫头现在怀着孕,即便是温性中药都不能吃太多,暂时没有更好的治疗方法,只能等她醒过来再对症下药。”
贺琛静默片刻,手指逐渐捏紧茶杯,“您不考虑让少衍和她见一面?”
“她的病因来自少衍,见面不是良策。”
贺琛想反驳,但又找不到更合理的借口。
黎俏会变成这样,少衍‘功不可没’。
贺琛支着额头思索了两秒,“黎俏在哪儿?”
商纵海和他目光交汇,随即淡声道:“少衍的私宅,不管要做什么,都悠着点,丫头谁也不欠。”
贺琛撑着太师椅起身,走了两步又玩味地回头,“老爷子,在你眼里我有那么是非不分?”
商纵海挥了挥手,“去吧。”
后院私宅,贺琛踏过拱桥,又穿过门前的花园,熟门熟路地走上了二楼的主卧。
黑色大床上,黎俏睡得深,呼吸声几不可闻。
落雨坐在旁边愣神,听到身后的动静,连忙起身回头,“琛哥。”
她嗓音沉闷沙哑,目光噙满了彷徨。
“去楼下休息休息,我和弟妹聊几句。”
贺琛边说边摆手,无视落雨犹疑的神色,径自坐在床边的软椅上。
“琛哥,夫人……还会醒吗?”
这已经是不知道第几个人第几次问贺琛这个问题了。
大概在每个人的心里,没有商郁的地方,贺琛就变成了主心骨。
他靠着椅背,缓缓叠起双腿,视线落在黎俏恬静的睡颜上,“也许会,也许不会,谁知道呢。”
这等同于没回答。
落雨揣着满腹心事退出了主卧,走过拐角,摸了下发红的眼角,尼玛,想哭。
主卧异常安静,墙角的落地灯氤氲出淡淡的昏黄,照耀在黎俏瘦削的脸庞上,透着几分病态的脆弱。
贺琛沉默了很久,伴随着一声轻叹,他徐徐开口,“弟妹,这段日子辛苦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