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必要?”黎俏淡淡地反问,直视着他的双眸,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萧叶辉自顾自地坐下,双臂搭着贵宾椅的扶手,“事关云厉,难道也没必要吗?”
两人一站一坐,气氛僵持又诡异。
大堂不时有人侧目,毕竟萧叶辉那张脸就是他身份的符号。
黎俏保持着原本的站姿,单手入袋,另一手自然地垂在身侧翻转着手机。
数秒后,她偏过头自上而下的俯视着萧叶辉,“你也有脸提他的名字?”
“为什么不呢?”萧叶辉指尖蜷起在膝盖上叩了两下,“小七,我已经手下留情了。对于一个擅自混入柴尔曼庄园的人,换做平时,哪还有命活着出去,你说呢?”
黎俏唇边泛起讥诮的弧度,“萧叶辉,祸不及家人。”
萧叶辉目光一怔,怅惋又失望地冷笑,“你们几个总是这样,喜欢用自己的道德标准来要求别人,你说祸不及家人,那你的家人侵犯了我的领地,我反击就是错?哪有这样的道理?”
不知是不是黎俏的这句话刺激了他某根神经。
萧叶辉不急不缓地站了起来,眉眼间的温色尽数退去,取而代之的一抹毫不掩饰的凌厉和嘲弄,“你既然选择了商少衍,就再没有资格来评判我的对与错。
暗中做空柴尔曼海外企业的股票,动用你缅国的势力制约柴尔曼合作方在缅国境内的发展,这一切你真以为我不知道?
我动一个云厉,你也好意思告诉我祸不及家人?你做的难道不是祸及我整个柴尔曼家族?你可以,我为何不行?
黎俏,边境七子从来都是因为你才分崩离析的,你又有什么立场来指摘我?”
落雨企图上前护着黎俏,席萝也蹙着眉开口,“柴……”
话未落,黎俏便以眼神制止她。
萧叶辉则面露薄怒地瞥着席萝,“你是觉得……我动不了席家吗?”
席萝咽了咽嗓子,笑吟吟地摇头,“我只是想提醒公爵,你未婚妻来了。”
她朝着街头努了努嘴,街边的停车位恰好驶来一辆皇室座驾。
萧叶辉却看都不看,收回目光再次落到黎俏的脸上,他倾身,怒容微敛,“小七,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你拉拢其他人的时候就该想到的。
你们口口声声叫我大哥,却没人主动了解过我的处境,甚至没有一个人问过我,过去三年我为什么不露面。
明明是两个家族的矛盾,你偏要横加阻拦。黎俏,你从一开始就没想过保全七子,如今就不要指望我会手下留情。”
这是萧叶辉第一次袒露了自己不为人知的内心情感,他的愤怒和失望由来已久,全因黎俏那一句‘祸不及家人’彻底迸发而出。
她大概是忘了,曾经他们也是生死与共的家人。
边境七子,在她的爱情面前,不堪一击。
萧叶辉深深看了眼黎俏,转身欲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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