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出这一步,代表着他们从此后都别无二选。
某种意义上来讲,她和商郁是一类人。
选定即落幕,殊途也要同归。
黎俏垂在身侧的手微微蜷起,打量着他的神色,企图找些话题打破这一刻的沉默,“你是哪个字不认识?”
语气不算冲,但明显藏着小情绪。
良久,商郁放下那份登记表,滑动着喉结侧目看向了黎俏。
日落的光洒在女孩的脚下,她立在光圈里,美好又温暖,漆黑的小鹿眼不偏不倚地望着他,藏着娇嗔,藏着狡黠。
商郁盖住眼睑,喉结起伏的频率泄露了他此时并不平静的情绪。
他伸手拉住黎俏,轻轻一带就把她拽到了怀前。
男人的手掌热度很高,攀上她的后颈,俯首与她额头相抵,呼吸洒下,嗓音沙哑的不像话,“你的户口本,缺了什么?”
闻声,黎俏笑了,他果然看见了那条撤回的微信。
她单手勾住商郁的肩膀,用额头蹭了两下,“缺你。”
男人又是一阵沉默,掌心扣紧她往自己的怀里压了压,“想好了?”
“需要想?”
黎俏总是这样,用最理所当然的语气来弥补他所缺失的情感空白。
商郁薄唇抿紧又松开,他始终不曾抬头看黎俏的眼睛。
臂弯下滑,圈着她深深入怀。
如此温情的时刻,黎俏也不想太矫情,直白地点了下文件,“填好,我明天去拿证。”
男人下巴垫在她的肩头,转瞬他的喉间溢出了薄笑,“这么着急?”
黎俏:“……”
她往后仰身,企图拉开距离,但商郁没给她这个机会,收紧臂弯把她按在怀里,目光看向那份登记表,薄唇擦过她的脸颊,在他耳边沉声说:“填完给你。”
黎俏小小地叹了口气,“行吧。”
只要他填就行。
……
第二天,晴空万里。
黎俏吃完早饭特意去了趟客厅,没看到登记表,也没找到商郁,问过落雨才知道他后半夜出了门。
“没说去哪儿?”黎俏把玩着手机,挑眉问了一句。
落雨一板一眼地摇头,“老大只带了望月,可能是公司有事处理。”
黎俏没再追问,前几天去了趟爱达州,衍皇总部的工作势必积压了不少。
稍顷,黎俏也开车出了门。
不到九点半,她走进基金公司,无视前台小姐偷觑的眼神,径自去了会议室。
刚坐下,手机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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