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两名同事搀扶着他,走下台阶,江院士猛地低喝:“连桢,你刚才在警署里为什么胡说八道?”
此时,连桢有口难言,所以面对江院士的责难,也只能紧闭唇角一言不发。
另外几个人面面相觑,稍顷有人突然开口:“老师,这也不能怪连桢吧。
当初要研究关明玉病症的人本来就是黎俏,所以连桢也没说错,一切都是她自作主张,跟我们确实没有关系。”
说这话的人,是个女同事,名唤李筱筱,年约三十出头。
平时在研究室的存在感不高,此刻说的这番话,却不免有种落井下石的意味。
连桢缓缓抬起头,若有所思地看着李筱筱,眼神复杂难测。
“你闭嘴!”江院士怒火攻心,气得老脸通红,“你们一个个能在人禾安心做研究,是不记得谁提供的条件了?
都说喝水不忘挖井人,再看看你们,出了事跑得比谁都快,你们也好意思?”
“老师!”李筱筱看着其他几个同事被骂的不敢吭声,顿时来劲了,“您话也不能这么说,就算是黎俏给我们提供了实验环境又能怎么样?
现在是警方认定了她的过错,难不成您还希望我们所有人都陪她坐牢?”
道理没有错,但人心太薄凉了。
江院士难过又悲恸地闭上眼睛,脑海中回忆着这几年黎俏的所作所为,他是绝对不相信自己的得意门生会做出违背伦常的事。
他一把甩开身边搀扶着自己的手臂,作势就要往警署折返,“要走你们走,这事我和俏俏一起来承担责任。”
“老师……”
周围人七嘴八舌地劝说,但老爷子很固执,打定主意要回去陪黎俏。
连桢仔细观察着身边几个同事,除了李筱筱的表现最诡异,其他几个看起来都像没什么主心骨的墙头草。
他摇了摇头,大步流星追上了江院士,扶住他手臂的那一刻,很谨慎地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
江院士肩膀一颤,有些难以置信,“你说什么?”
连桢眼皮低垂,碍于旁边还有同事,便声音不大不小地劝解,“老师,您回去也没有用,警署办案不是我们能左右的,不如先回招待所等消息吧。”
江院士有些六神无主,虽然上了年纪,但头脑还算清醒。
他想起来往常在实验室,黎俏和连桢的关系最好,或许……他并没说谎。
……
半小时后,招待所的三楼走廊拐角,李筱筱拿着手机四下看了看,赶忙拨了一通电话,“您好,是我,筱筱。”
对方不知道说了什么,李筱筱讪笑道:“还是您智慧过人,黎俏确实在警署面前什么都不肯说。
但警方那边掌握的证据都指向她,和我们没有一点关系,不到一个小时就把我们都放出来了。”
似乎想到了什么,李筱筱又补充:“对了,我们实验室有个叫连桢的,我还以为他和黎俏的关系有多好,结果他是第一个跳出来反咬她的。
要不是他在警署落井下石,可能我们也没这么容易能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