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左手垂在身侧,右手紧紧锁着她的肩膀,整个人半压着她,将人圈在墙壁和怀抱之中。
“没告诉你,生气了?”男人向来温热的手指,此时带了些凉意攀到了她的脸颊上。
他的嗓音还是那么低沉富有磁性,可黎俏就是听出了一丝虚弱的味道。
是故意卖惨还是他真的伤得不轻?
卖惨……她觉得应该不是。
他这么骄傲又强悍的男人,怎么可能会卖惨呢。
黎俏平直的视线落在男人的锁骨处,她几乎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平铺直叙地口吻说:“你有很多事都不想告诉我,难道我全都要生气?”
商郁和黎俏在一起这么久,从来没见过她这么冷淡的模样。
说冷淡也不够恰当,因为她性子本就如此。
可掩藏在平静表象下的,更像是一种无可奈何的漠然。
商郁微凉的手指挑起她的下颚,迫使女孩抬头和他四目相对。
直到这一刻,明晃晃的白炽灯下,他才看见黎俏猩红似充血的眸子。
心就这么软了一下,又带着不明显却又无法忽视的心疼。
男人喉结滚动,俯首想亲亲她的脸颊,但薄唇还差半公分的距离时,黎俏动了。
她别开脸,抿着唇,捏住他的手腕往旁边挪了一步。
这是她今晚第二次避开了商郁的碰触。
“衍爷……”
黎俏没有看他,却叫了一声很久没有再唤过他的称呼。
自从他们做过亲密的事情之后,他不喜欢她叫他衍爷,她后来就不叫了。
哪怕偶尔叫一声,也只是情侣间调剂的情趣。
此时,黎俏目光平静地看着窗外浓墨的黑夜,明明来之前,有很多很多话想说。
她不是没有五感的人,会生气,会愤怒,更多的是担忧和心焦。
可是他带着凉意的指尖还有因受伤而泛白的唇瓣,这一切组合在一起,黎俏一句话也说不出口了。
吵架吗?她没心情。
质问吗?她没立场。
但凡他有意图向她透露一个字,她都不会用这么瞒天过海的方法从崇城折回南洋。
就因为他从开始就没打算告诉过她,所以她连质问都会显得无理取闹。
黎俏手指蜷起,从窗外移回视线,泛红的眼角看起来疲惫又迷茫。
她仰头撞进商郁紧缩的瞳孔之中,喃喃道:“你是不是从来没想过和我有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