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时不露声色地蹙了下眉头,察觉到黎俏并不想和他继续交谈,有些话硬生生梗在了喉间。
随着一阵夜风轻轻拂面,黎俏舒展眉心,晃了晃手里的钥匙,“先走了。”
温时欲言又止,最终以沉默作为回应。
黎俏深深看了他一眼,说了句再见,不紧不慢地上了奔驰车。
当车子驶入实验楼后院的停车场时,黎俏透过后视镜望向还站在原地的温时。
她嘴角露出冷笑,眸中俱是耐人寻味的高深。
温时,你在撒谎。
唐弋婷的确知道她最近在实验室做研究,但却根本不知道具体的地址以及名称。
可温时,却轻而易举地找到了这座没有任何标识牌的实验楼。
又如此巧合地等在她归来的路上。
这也就意味着,温时清楚她今天所有的动向。
这个不起眼的娱乐城调酒师,似乎……没有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黎俏将车驶入停车位,望着浓稠的夜色,若有所思。
……
第二天,午后。
烈日微灼,初夏绽放。
黎俏趁着午休时间离开实验室,打算前往医院去探望外公段景明。
据说上午十点钟左右,老爷子术后状态良好,已经从监护室转入了高级病房修养。
到了医院,黎俏在门口的水果店买了个果篮,停好车,不紧不慢地来到病房附近。
还没进门,就听见了一声啜泣从虚掩的房门里传来。
“爸,您也别生气,这事确实是宣宣不对,我也骂过她了。
不是说俏俏要过来嘛,一会让宣宣当面给她道个歉,大事化小,您看怎么样?”
说这番话的,是大舅段元泓。
黎俏其实并不讨厌大舅,他为人敦厚稳重,只是因为惧内,所以才显得有些窝囊。
至于病房里的哭泣声,是来自段亦宣的。
黎俏有点烦,外公大病未愈,病房也不是处理问题的场合,重点是她没那么大度能和段亦宣冰释前嫌。
黎俏站在门口忖了忖,把果篮放在门口窗台上,转身去了楼下后花园,散步。
……
约莫二十分钟,管家打来电话,说大舅一家已经走了。
此刻,黎俏正仰面靠着长椅晒太阳,接到电话,她眉目疏倦地起身,拖着慵懒的步子回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