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最近,周淮生前后弄了好几个大动作,先是把孟寒带到绵城同母亲相见;
回北城后,又是带回了他的住处见了秦姨,最近更是去见了王乔娜。
见王乔娜倒没什么,主要是带了那副牵牛花的画前去,这重视度可就不见一般了。
那副牵牛花的图,几年前父亲看上了,想重金买下前来收藏,却被周淮生抢先一步。
父亲前后多次表达过对那幅画的喜爱,偏偏周淮生每回都是敷衍过去,久了,父亲的执念也就淡了。可前几天却听说,周淮生把那幅画送人了。
父亲心里不太平了,再听说是为了一个女人,特意送的。
父亲心里更加不是滋味了。
梁斯晏听到开门声,转头看过去。
周淮生一边走过来,一边解开衬衫的袖口,只见他将袖口挽到了手肘的位置,然后走到盥洗室。他先是洗脸,再是洗手、擦手。
一整套流程下来,将条理发挥到了极致。
梁斯晏每看一眼,心里的凉意就增加了几分。
他觉得,今天他走不出这办公室的门了。
趁着周淮生还没出声。
他先表明来意:“哥,我下午去看王阿姨,然后见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周淮生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很给面子地问了一句:“有多特别?”
梁斯晏抵着下巴想了一会,在周淮生没什么情绪的注视下,他收起玩笑的态度,多了几分正经:“事先说好,我是被迫前去的。”
周淮生擦干净手,将袖子退下来,扣好袖扣。闻言,他停留在梁斯晏身上的目光便多了几秒。
梁斯晏有苦说不出,一脸哀怨。
周淮生拿起放在架子上的西装外套,穿上,整理了会西装,他轻描淡写地说了句:“你还是不长记性。”
“那是……”梁斯晏点点头,“我怎么就这么软骨头?禁不住威胁。”
他一边卖苦,一边见周淮生拉开办公室的门,他愣了下,收了一下情绪,追上。
进入电梯,周淮生开启了一副生人勿扰的模式。
梁斯晏默了一会,视死如归:“家里人听说你明天要带她回来,让我去打听打听。”
“那你打听到了什么?”周淮生语意颇凉。
“哥,好像孟寒挺淡定的。”梁斯晏忽地说。
听到这话,周淮生动了下,眉梢扬了扬,跟刚才的冷漠判若两人。
梁斯晏是个有眼见的,他赶忙得瑟地给自己制造好感:“她特意感谢我。”
周淮生眸光微敛,语气甚是危险:“她感谢你什么?”
梁斯晏懵了。
完蛋,一时得意,把不该说的说了。
他肩膀垂着,已经放弃了生存的机会:“哥,你找个地方把我埋了吧。”
周淮生走出电梯,打开车门时,他看向梁斯晏,目光极具冷冽:“不想滚回渝城,就别去做不该做的事。”
话落,他坐进了驾驶座,过了两秒,车子滑出地下停车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