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慢脚步,像蜗牛挪步,周淮生注意到了,没问任何缘由,随着她放慢了步速。
北城的冬夜,是拥挤,也是热闹。
大街小巷,除了汽车的声音,还有远远近近的人声。
忽地,孟寒转过头问:“你很厉害吗?”
他淡声问:“指什么方面?”
“啊?”孟寒惊住了。
他眼里略带笑意,口吻倒是十足的温雅:“你要给一个具体的范围。”
孟寒脸一红,好在围巾围住了她的下半张脸,她又往围巾里躲了躲,拿着一双亮亮的眼睛问他。
“是不是什么事你都可以摆平?”
“不一定。”
“比如?”她以为他很厉害来着。
“你……”他语调一转,“你是我遇到的最大难题。”
“额……”孟寒汗颜,“我说的是公事方面。”
他眉梢微扬,稍稍正经:“是不是最近遇到什么难事了?”
走了几步,孟寒停下,深深吸了一口气,侧过脸看他。
“我想请你帮个忙。”
说出来后,她彻底松了口气。早在那天给父亲以前的助理打过电话讲清来由后,助理告诉她,她父亲以前的产业都在临城,加上父亲破产后,借此退出江湖,这时候让他找人帮忙,实属难事。
助理又说,最近你和周淮生走得近,要是想一次性解决,不必舍近求远。
话里意思再明白不过。
她犹豫了好些天,一边让助理想想有没有别的法子,一边她又思考着,让周淮生帮忙的可行性有多大。
刚刚,母亲的一通电话犹如一盆冷水浇在她的身上。
她没来由得彻底清醒。
退圈是不可能退圈的,只好退而求次。
周淮生眉目沉静,他转而问起:“是否是这件事让你这些天魂不守舍的?”
孟寒没否认:“差不多。”
他了然:“什么事?”
她犯难了,总觉得怎么都说不出口。
他倒难得同她开了个玩笑。
“不是像上次在临城那样拒绝我就好。”
孟寒赧然:“这回我怕你拒绝我。”
他不可置信般,眉眼一松:“我很好奇是什么事情把你为难成这样子。”
她略一思忖,到了嘴边的话还是没说出口,而是说:“你不能生气。”
“你怕我生气?”
“算是吧。”
他似乎很乐意听到这话,眉眼尽是染了笑意,昏昏的路灯下,倒让他多了些真实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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