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粉色总是有点儿gay气,深粉色也是一样。等一下,为什么你会有粉色衬衫?!”
随着时间点滴流逝,我愈发焦虑的同时倍感心力交瘁,直到……
“……哦,是灰色。”
我眼前一亮,上前探手摸了一把,入指触感细腻光滑,表面却泛着绒绸般的哑光色泽,不由得满意地点头道,“我喜欢这个灰色。”
衣架上这套手工定制的灰西装恰到好处地介于休闲与庄重之间,在喑哑的光线下整体比铅铸画的颜色要淡上一些,从布料到剪裁都无可挑剔。
在我的精心设计下,他没戴领带,黑色衬衫襟口解开两枚纽扣,放松且随意地半敞着,只是后来我隐约看见了领口内部形状清晰的锁骨,于是又借故让他系回了一颗扣子。
衬衫外罩马甲和同色系外套,长裤裤线流畅贴合又不显得过分紧绷。
“嗯。”
我整理着亚瑟衣领翻折的角度,他刻意弯下腰好让我的手不至于抬得过高,结果不太平衡地晃动了一下身形,尔后又迅速恢复稳定,“我也是。”
过程中他四肢舒展由我来回摆弄,一眼都没看近在咫尺的穿衣镜,仿佛全心全意地给予着我充分的信任。
“完美极了。”
我是在说实话,他的这身打扮任谁都挑不出一点儿能够用来评头论足的瑕疵。带着一股对“亲手打造的作品”的自豪感,我踮起脚替他将额发拨理整齐,掏出定型喷雾——我知道他肯定不会有这玩意儿——然后拉着他往门口走。
兰斯洛特懒散地趴在门廊和客厅的交界处,一只前爪搭着地毯,后腿伏在冰冷的菱形地砖上,尾巴有气无力地耷拉着,见到我们才兴意阑珊地稍微摆动两下,喉咙里滚动着沉闷的吠叫。
几天不见,虽说它看起来无精打采,但……居然胖了一点儿。
“兰斯洛特好像没什么精神?”我伸手过去摸它半长不长的绒毛,它半闭着眼斜过脑袋,凑近舔了舔我的手心。
“这表示它很舒服,不想动弹。”
亚瑟用狗粮填满了食盆,开门之前若有所思地对我说,“跟你很像,佩妮。”
“你居然说我像一只狗!”
我瞪了他一眼,一时之间竟然找不出话来反驳,不由得语塞了半天,直到坐上出租车才长出了口气,“好吧,你说对了,我舒服的时候确实不怎么喜欢动弹……”所以每次都得由亚瑟更加卖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