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另一端,史黛拉小心翼翼地说,好像生怕碰到我不愿提及的话题:
“你和亚瑟现在……”
“我也不知道。”
我想叹气,却又屏住呼吸,过了一会儿才说道,“我给不了他想要的,可是我又离不开他。昨天晚上我们还……”
我隐去了细节跟史黛拉稍作描述了一下,最后苦闷地用手指拨弄起缠结的头发:
“……他把这个当作我想和他做炮.友的暗示了。”
史黛拉在对面捂着嘴偷笑:
“祝贺你找到了真爱,佩妮。”
“真爱”?
我敲了两下脑壳,含糊其辞地扯了扯嘴角。
——“或许吧。”
今天下午的采访对象是社会福利院里一个主动放弃收养机会、决定等到成人后留下来做义工的女孩儿。我心里清楚昨天热议的网络话题会给今天的节目收视率带来一定提升,为了不流失观众,我强打起精神调整好了状态,顺利录制完了这一期报道。
下班后,我赶去宠物救助站办理了一整套手续,成功牵走了那只足有我半人高的哈士奇兰斯洛特。
“嘘。”
行至路边高大杉树的荫凉下,我将食指抵在唇边用眼神示意,黑白相间的兰斯洛特立即乖乖地前腿抻直后腿一弯,规规矩矩立到我脚边,不再兴奋地打着转儿汪汪叫了。
我褒奖似地拍了拍它绒软的脑袋,拨通了亚瑟的私人号码。
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接通,对方可能也意识到自己的动作太快,迟疑了两秒才发声,“佩妮。”
“晚上有空吗?”
我轻声问他,兰斯洛特的链绳套在手腕上,被我用那只空闲的手有一搭没一搭拉扯着,“我想去找你。”
亚瑟沉默了一下。
“嗯,我一直在。”
再开口,他的语调有些不正常的飘忽游移,“我把地址发给你。”
他是不是又误会了什么?
我之前还对这个猜测抱有一丝不确定的犹疑,直到按照他通过短信发送到我手机的地址按响了某间高档公寓的门铃、亲眼见到来为我开门的亚瑟时,我才确信他是真的误会了——要不然他怎么会上半身一.丝.不.挂,低腰牛仔裤的腰沿还冒出了半截平整的内裤边?
而且这条裤子好像也太紧了点儿……
我把目光从他腿间收回来,绷不住溢到嘴边的笑意,轻咳了两声故意问道:
“你怎么没穿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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