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背对着他,我无从得知他是否在撒谎。
我宁愿告诉自己,他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那就好。”我生硬地拉扯着僵冷嘴角,挤出一个称不上笑容的古怪弧度。
——这不能算是自欺欺人。是我选择相信我的男友。
话音刚落,肩头被人沉重地掰住,整个人迫于无法抗衡的力道转回身体直面着他,我猝不及防和他目光相撞,无法控制地解读出了他眼神里充斥着的、难言的寂静和悲伤,沉甸甸几乎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我赶紧闭上眼睛。
亚瑟把垂挡面孔的碎发从我眼前拨开,紧随指尖落下的是他的嘴唇。他最初吻得特别轻柔琐碎,慢慢地力度逐步加深、还带上时不时嗫咬下唇的动作,到后来不出所料地钻进口腔,报复性地碾压舌根直至疼痛酸麻。
直到唇边都被磨蹭得湿润泛红,他才气息不稳地放开了我,眼神愈发透蓝明亮,语声急促而凌乱,“明天你还会不会来听我讲故事?”
我从没这么狼狈过,低着头用温凉的手背抵住一阵阵发热的双唇,过了半晌难以启齿地开口:
“恐怕不行——明天我和史黛拉有一些……临时的安排。”我不想说谎,可我别无选择。
亚瑟直视着我,蓝眼睛湿漉漉的。
“你要和我分手吗,佩妮?”他直截了当地问。
“……”
我哑口无言。
不能说我从来没有考虑过,实际上,我的确考虑过很多次,或许分手才是最恰当的解决方式……
显然我的避而不答被视作了一种默认。他沉默而隐忍地偏过头,探手想要碰触我却又收了回去,“我……”
他的嗓音艰涩,呼吸错乱,似乎每说一个字都面临着极大的阻碍:
“我不想……”
那个字被他拖得很长:
“和你分手。”
他第一次在没有引导和纾解的情况下说出真话。
“我没这么说……”
我抓住他的手,安抚性地交互摩挲指关节,耐心等待他的声息平稳下来,再抱着无法言明的心情轻声说,“我只不过需要一点儿时间冷静一下,亚瑟。”
接下来的一连几天我专心学业,不愿承认自己是在借此逃避他,和他背后那段令人窒息的恐怖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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