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已至此,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寇骁牵起难得主动陆盏眠的手,他扯起唇角笑得痞痞地,“别说我会步我父亲的后尘,他听你的话难得叛逆,而我打小听过你的话?”
寇骁打小身体里就种着一颗名为“仇恨”的种子,他离经叛道,从不向他那几位叔叔低头。他分明是金字塔最顶端的少爷,可暗里却独自飘零在阴暗的沼泽。
有时候他会考虑,他奶奶是个什么样的人,会把他二叔教成手刃手足的人,会把他三叔教成攀炎附势的墙头草?
他细思极恐地摇了摇头,“我劝你别打什么主意,陆骋绝无可能交到你手里抚养。”
“还有,你身边的人也是时候该清清了。”说完话,寇骁抱起卷宝牵着陆盏眠的手 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这里气氛的沉闷就像是牢笼那般,他不想多待。
他清晰地记得小时候刚有记忆那会儿,她想着法地想让他父亲同意,将他领到老宅让她抚养。可她母亲不同意,拖延了许久,可最终他还是来到了这。
在这压抑的地方,一待就是十几年。如若没有那么鲜活的陆盏眠出现,他很难保证自己不会杀红眼。
亦或者是忍耐不了,与他二叔同归于尽。
无论是哪种都不会有如今来得好,他能够携着相爱之人的手,手里抱着自己的孩子。如今这副画面是从前那个一心想报仇的混小子不敢想的画面,可现在都成了真。
天色渐暗,站在庭院里的向婶在寇骁临走前说了句,“你奶奶有些话不中听,你别往心里去。”
向婶的话饱含善意,可寇骁却不想听更多,他随意寒暄了两句,径直就往停在门口的迈巴赫里走。
卷宝迫不及待地想回去,可在途中就电量告罄半躺在寇骁怀里酣睡起来。
迈巴赫里虽然后车位挺宽敞的,但容纳三个人还是有点稍显拥挤,陆盏眠随口吐槽:“副驾驶空着,要不然我坐前面去?”
“不行。”寇骁占有欲满满地牵住她的手,小幼稚从他脸上表现出来,声音却强势,“我不许。”
“看得出来寇少跟陆小姐感情是真好啊。”常年寇宅工作的司机情不自禁感慨。
陆盏眠红着耳朵下意识躲避,“谁跟他感情好。”
“感情不好,卷宝哪儿来的?”寇骁面色不改,牵着陆盏眠的手却紧了紧。
陆盏眠眨了眨眼睛,澄澈的狐狸眼里满是狡黠,她只用寇骁听得见的声音说,“那还不是你白捡来的。”
“……”
闻言,寇骁情不自禁地抿了抿唇,好像她说得也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