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甜见她有些慌张,便笑了笑,没说话了。
两人继续处理食材。
锅里热油一烧,豆瓣酱和香叶、花椒等多种调料,率先下了锅。
锅里瞬间爆发出诱人的香气,随后,黄色的土豆,白嫩的莲藕,肉粉色的虾仁,还有绿油油的青瓜,都欢快地蹦到了锅里,一锅色泽鲜艳,满满当当,诱人极了。
宋亦清站在一边看着,有些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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厢房之中,冥光正在为夜屿推拿穴位。
夜屿的胃腹一直有些隐隐作痛,他一言不发地忍着,任由冥光处理。
“还好你醒来了,不然你家小娘子估计要哭死了。”冥光手上动作不停,笑着说道。
夜屿眸色微顿,低声问道:“她怎么会在这里?”
他醒来不久,还没来得及问她。
“她猜到你可能出事了,就去求了宁王,宁王对侄女何其心软?便一五一十地说了。”顿了顿,冥光又道:“她两天半不到就赶来了,可见,很担心你。”
夜屿沉默一瞬,道:“我不告诉她,本来就是因为,不想让她担心。”
冥光低声道:“夜屿,你知不知道,你这个人有个坏毛病。”
夜屿抬眸,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冥光见他凝神听着,便道:“许多事情,你自己做了主,便以为是最好的法子,其实不然。”
“你以为不告诉她,她便不担心了?她不可能一直被蒙在鼓里。你若醒过来了,若无其事地回到她身边,那还好。万一你没有醒过来,她得知真相以后,要如何自处?”
“你自己的病也是,明明有机会活下去,非得透支自己的身体,一切以报仇为先,你爹若是知道,他忍心么?”
夜屿面色微怔,薄唇微抿。
冥光处理完了他的穴位,便站起身来,道:“我若是你,就好好哄哄小娘子,你这般说走就走,说死就要死的,哪个姑娘家敢嫁给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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厢房之外,莫远山为白神医倒了杯茶,低声道:“白神医辛苦了,请用茶。”
白神医看了他一眼,露出笑容:“远山啊,老夫记得,十五年前,夜屿便是你送来的,没想到十五年后,还是你啊。”
莫远山淡淡一笑,道:“小夜就如我的亲弟弟一般,照顾他本就是应该的。”
白神医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道:“这世上没什么应不应该,只有情不情愿……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情义,能长达十五年不变,已经十分难得了。”
莫远山听了,指尖微顿,他抬眸看向白神医,白神医却状似不经意地笑笑,喝起了茶来。
两人正坐在院子里,却忽然闻到一阵油香味。
莫远山回头一看,宋亦清端着一口大砂锅,正缓缓走入院内。
“快来吃宵夜啦!”
宋亦清笑意盈盈的,走到厢房门口,莫远山急忙站起身来,为她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