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豆从没来过皇宫,忍不住抬头张望,黄达连忙捏了捏他的手,豆豆顿时乖乖低下头来。
与他们并排而立的,还有张汝成以及……吴鸣。
梁王勃然变色。
夜屿沉声道:“启禀皇上,这几位是微臣找到的证人。”
皇帝面上多了几丝兴奋,他最享受这样的时刻,好似在玩一个游戏。
皇帝坐在主位之上,张口道:“来啊,说说看……梁王到底做了什么好事?”
黄达面色有些紧张,他深吸一口气,第一个出声:“启禀皇上,草民乃江南铁匠黄达,去年被骗到一个兵器厂务工,专门冶炼劣质的兵器,时间久了,草民和工友们觉得不对劲,想离开,却被扣在江心岛上,被日夜奴役……后来草民才得知,这些兵器,原来都是运往朝廷兵器库的……这幕后主使人,明摆着是要让我大云将士,命丧疆场!”
全场哗然色变。
宋将军怒不可遏,率先出列,拱手道:“皇上,此事若属实,这背后之人应该千刀万剐!”
宋将军当年金戈铁马,浴血疆场,乃一代名将,怎能容许有人至前线将士们的性命于不顾!?
皇帝见宋将军怒气冲冲,反而笑起来:“宋将军,别急啊……好戏要一点一点看。”
说罢,皇帝又看了一眼旁边的张汝成,悠悠问道:“你呢?”
张汝成面色发白,有些说不出话来,他心中曾骂了皇帝千遍万遍,真的到了皇帝面前时,还是有些怵的。
夜屿看了他一眼,开口道:“张汝成曾是京城武义巷大夫,他偶然结识了梁王门客,威逼利诱之下,写出了不少反诗。”
张汝成敛了敛神,道:“启禀皇上……这些反诗……确、确实是草民所写。梁王门客齐先生,曾花重金向我们购买诗词,然后他们分印成无数份,在京城广而分发……草民自知有罪,但实在是为人胁迫……请皇上饶命!”
皇帝眸色涌动,夜屿淡声开口道:“皇上,梁王此举实在是阴损,若皇上因此迁怒读诗的百姓,难免会被人冠上残暴的名头;但若皇上置之不理,又有损天家威严。”
夜屿两句话,便把皇帝的注意力引到了梁王身上。
梁王面色惨白,他目光环顾四周,那齐先生一直没有回来,就算他想调集周边的暗探自救,也无计可施。
皇帝又扫了一眼吴鸣,道:“吴千户怎么在这儿?”
吴鸣抿了抿唇,“噗通”一声跪下:“皇上,微臣有罪,微臣早就知道,梁王有反意。”
皇帝眸色微眯。
吴鸣正要开口,夜屿便道:“皇上,梁王曾对吴鸣招安,吴鸣告知微臣后,微臣便让他充当内应,为微臣传递消息。”
吴鸣一愣,诧异看向夜屿,夜屿轻描淡写地,便抹去了他之前的背叛。
吴鸣眼眶微热,心中激荡不已。
夜屿:“梁王挪用江南库银建造江南兵器厂,导致江南决堤,数十万百姓流离失所,他还将兵器厂所产的劣器送入朝廷兵器库,将我大云将士的性命推到险境,与此同时,他散播反诗,煽动百姓,辱没皇上威严。这每一桩都是罪大恶极,大逆不道!为了掩盖罪行,梁王还逼迫吴鸣对微臣下毒,吴鸣的妻儿至今在梁王手上,还请皇上做主,制裁梁王,还众人一个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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