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饶有兴趣地拿起来,晃了晃,问:“朕给你的仪仗队为何不要?非要孤身去江南采水?”
他面上带笑,语气却没有一丝温度。
夜屿答道:“微臣发现,自出京以来,仪仗队所过之地,皆会引起百姓围观。微臣心想,皇上让微臣赴江南采水,是为了护佑黎民百姓不受天灾,若大张旗鼓地去,被有心人见了,只怕要说闲话。”
皇帝想了想,轻哼一声:“也是,总有人爱乱嚼舌根,说朕惺惺作态……下次遇到这样的人,不必手软。”
夜屿沉声:“是。”
皇帝将竹筒攥在手中把玩,似笑非笑道:“此去江南,可有什么收获?”
夜屿笑道:“江南一带风光无限,不过微臣归心似箭,无暇欣赏。”顿了顿,夜屿又道:“不过尹忠玉和吴鸣,倒是带回了些消息。”
皇帝抬眸,看了他一眼,道:“江南兵器厂的事,有眉目了?”
夜屿点头,沉声道:“江南兵器厂的幕后主使,只怕不是徐一彪。”
皇帝眉毛挑了挑:“那是谁?”
他将竹筒从左手换到右手,不住地摩挲。
夜屿低声:“微臣不知。”
夜屿面色平静,他知道,仅凭着黄达父子的口供和吴鸣的指证,不足以定梁王的罪,还不到揭穿谜底的时候。
皇帝疑惑地看了他一眼,道:“不是梁潜,不是徐一彪,那会是谁?”
夜屿道:“此人能同时干涉到工部和军队,只怕是更加位高权重之人。”顿了顿,夜屿又道:“尹忠玉他们前去江南兵器厂时,还找到一些证物,但此物犯了忌讳,微臣不敢呈上来。”
皇帝眸色微冷:“无妨,朕倒要看看,他们到底在干些什么!”
夜屿等的就是这句话,他一挥手,外面的禁卫军便将他带的箱子,呈了上来。
夜屿蹲下,看了皇帝一眼,伸手打开箱子——只见箱子里,装了不少寒光逼人的兵器。
皇帝顿时有些不悦:“这是什么意思?”
夜屿恭敬道:“请容微臣演示。”
皇帝狐疑地点了点头。
说罢,夜屿便拿起其中一把长剑,随手向旁边的木桌劈去。
“铛”地一声,木桌只出现了细微的裂缝,而剑身,却都有些歪了。
皇帝勃然变色。
他几步上前,亲手拿起里面的一把长刀,猛地劈向香炉。
“叮”地一声,长刀应声而断,香炉完好无损。
皇帝眸中怒意涌动,整个人涨红了脸。
“大胆!”皇帝气急败坏道:“竟敢用这样的兵器以次充好,如此一来,我大云国境岂不是形同虚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