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是以前。
胭雪:“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先前我在屋里歇息,是我府上的管事禀告,说隔壁余夫人登门做客。夫人是客,我是主,与你是不是先问我有什么干系。”
师雯慈:“自然是好奇,毕竟你曾经是……”
胭雪听她提从前,就知道她大概是想让她想起以前的身份,以此让她感到羞愤。
可胭雪没有,她不觉得自己曾经做奴婢有什么羞愤的,好像她做过奴婢,就要低她师雯慈一等,凭什么?
“好奇也该讲礼数,是夫人你先登门,你站的是我府上的地方,你来做客反倒问起我的私事,我嫁的是谁,和夫人有关吗。”胭雪看着师雯慈淡淡的道:“这样看来,是夫人在冒犯我。”
含山忽然接了话,对管事说:“我们小姐乃汝陵人士,竟不知京都规矩这么大,原来不曾相邀,就能有旁人的人家兀自上门唐突拜访的么。”
管事一副忠心耿耿的样子,“或许只是别家的规矩,大多数循规蹈矩的人家都不是这样。”
师雯慈身边的婢女吃愣的瞪完胭雪,瞪含山和管事,“你们……”
胭雪:“没想到师小姐已经成亲了,若我知道隔壁就是师小姐家,这座宅子我也不会来的,恕我这样普普通通的凡人,没办法和高贵的师小姐做邻居。”她经历这一遭打扰,已经没有耐心同师雯慈再打交道下去了,她们本不应该再见的。
“送客吧。”
师雯慈脸上的神色变的耐人寻味,十分复杂的盯着胭雪,她印象中这个女子胆小如鼠,面对她时相当自卑,怎么如今看她说话都与过往不一样了。
难道真的回了钟家,她就以为自己是人上人了。
这些话放在从前,她一个婢女敢这么对她放肆?她哭都来不及,会想着向谢狰玉做主,谁给她的本事让她这般不客气。
师雯慈呼吸急了片刻,很快又平复下来,不想叫胭雪看了笑话。
没等管事的来请,她自己便叫上婢女离开,走之前还同胭雪道:“今日多有打扰,是我唐突了,一直不知购置了这座宅子的主人家是谁,这才来登门拜访一见的。我是已经嫁人,还是对方三书六聘娶回家的夫人,不知道你……?”
她意味深长的停顿了下去。
后面的话胭雪不用想,也能明白,她是想问她是不是被人明媒正娶的身份。
若是她一时气恼,或许会被师雯慈激怒的告诉她,这座宅子的真正主人是谁,现在同她在一起的人又是谁。
然而直到师雯慈离开,胭雪都没有吐露半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