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在谢狰玉的盯视下,倒也还好没有发生什么出格的事,气氛较为沉默,等快到了园子,已经能听见墙里头年轻女子们娇俏的笑声,胭雪同沈宣邑道:“阿兄不用送我了,我同凝妹妹她们也熟,自个儿进去就好,你去忙吧。”
沈宣邑听见她温柔而客气的话语,一下有些难过,他还以为胭雪多少也会有些想念他的,他也是抱着一点,不要将人逼的太紧的心思,想着松弛有度,才专心忙碌不让自己去太守府见胭雪的。没想到这么久没见,和他预想中的不同,阿胭反而对他更客气疏离了。
沈宣邑忍不住握住胭雪的手,已经往前走了两步的胭雪被陡然追上,错愕的看向沈宣邑,“阿兄?”
一旁的谢狰玉已然目光冷凌,暗藏杀意。
他在上前准备分开两人时,沈宣邑又松开了握住胭雪的手,他一脸正经,也不见刚才鲁莽冒犯的尴尬,对胭雪说:“方才看见你袖子上有东西,没来得及叫住你,只好将你拉住。”
谢狰玉嘴角嘲弄的动了动,看着沈宣邑的身影充满不屑,他“呵”了一声,引得沈宣邑敏感的回头,“是你在出声?”
谢狰玉走在最后,看的最为清楚,沈宣邑就是故意的,可这小子却不肯承认,说着别扭的借口,真当以为他也那般好骗。
谢狰玉都想剁了他的手,可胭雪的目光投向他,黛眉蹙起,眼神里除了有阻拦和警告,还有担心不悦。
这也不用说,担心自然是为了她面前那个虚伪的表兄,其他的只会是对他表达不满。
她难道就听不出来这厮说的不过是虚伪的借口?什么叫看见袖子上有东西,不过是鬼迷了心窍才那么做的。
“阿兄,你看见什么了,我怎么在我袖子上没看见呢。”胭雪忽然出声,沈宣邑不悦的视线才从谢狰玉身上挪开,然而挪开了,他也还在想刚才被这猎户出身的护从嘲弄的事,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他听错了,总之,他见这护从第一眼,就觉得不喜,现在更是生厌。
沈宣邑:“不见了。”他收拢心神,望着胭雪的袖子,略带歉意和懊恼的说:“我只见着好像是一个只虫子,等我拉住你时,它大概已经飞走了。”
他说谎了,他不过是见到阿胭,想同她多亲近亲近,舍不得两人独处一路的时光,不免有些情难自禁,才动手的。
只是胭雪回头看他的眼神,到现在也没有流露出羞怯的女儿情态,沈宣邑便犹如泼了一盆冷水,瞬间清醒。
“阿胭,你进去吧,我也该去主厅招待客人了。”
沈宣邑走时路过谢狰玉,他余光上下打量一眼,而这宵小之辈好生大胆无礼,目中无人的朝他投来冰冷的视线,沈宣邑便越发坚定要帮胭雪身边换个护从的想法。
胭雪松了口气,她真的很怕在这个当口沈宣邑会不自禁的同她吐露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