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雪把谢狰玉带进来,就打算不管他了,她也在晚食的期间,趁机和祖母说了她在山里遇到一个猎户,救了她,为了生计愿意跟她到太守府里做差事的事。
胭雪有些担心祖母问的细,她怕编的不好,漏了陷,结果钟老夫人对她带人回府给份差事并没有太大反应,只关心她有没有受伤。
得知她好好的以后,便说只要那个猎户身家清白,留在府里当差不是问题。
胭雪忙说自己来的路上已经问清楚了,还向他家周边的人家打听过,身份没有问题。她在钟老夫人的教导下,从去年岁末起就开始帮她处理一些管家的事,对胭雪的话,让她查个身家清白的人也不是难事,是以对她十分疼爱的钟老夫人也没有深究。
谢狰玉的事便安排好了,看在他为国效力,上阵杀敌的份上,胭雪帮他至此,也算了了一桩心事。
只是,她没想到,这天夜里她刚刚洗过澡,坐在榻上看书,春月在为她擦着湿发,含山便从外面紧张的进来,小声传话说:“小姐,谢世……记年,他要见你!”
胭雪满脸疑惑,“他怎么过来的,管事没管着他吗?”
含山用一种相当复杂的眼神看着胭雪,说:“他就是管事带来的,小姐,谢世子能耐太大,让他做个下人,这怕是也难不住他。”
胭雪拿着书的手都顿住了,接着反驳道:“我不信。那是他不知道怎么做一个真正的下人,他这人诡计多端的,看着又厉害可怕,降不住他也情有可原。算了,我出去看看,他到底想做什么。”
谢狰玉站在院子里洒下一片鱼饵,冷眼看着池水中冒头的鲤鱼争食,听见屋内推门的动静,他也不急着转过身。
在没有其他外人的胭雪院中,谢狰玉也不再遮掩自己,脊背挺直,负手而立,一身粗布麻衣也难掩他高挑俊丽的清贵模样。
“管事呢?”
胭雪疑惑的问,含山也愣住了,“方才,把人领来的时候还在的。”
谢狰玉这才回头,与站在门口穿好衣服,披着头发一副要就寝的样子的胭雪对视,“他有事先走了,留我下来有事告诉你。”
胭雪对他很防备,谢狰玉就如同入室的狼,还是她引来的,她知道他很危险,也不敢掉以轻心。“你做了什么,不好好在府里做管事安排给你的差事,反倒跑到我这里来了,见我也不行礼,好没规矩。”
她后面那句抱怨说的颇为小声,但还是传进谢狰玉耳里。
他停下走近她的脚步,高深莫测的盯着胭雪,在她眼神闪躲,又要离开的意思时,说道:“管事给我安排了护卫的差事,我给他看了我射猎的箭术,被选中做你的出行护从。”
“贵女。”他冷不丁的叫她。
谢狰玉:“记年做你的护从,你不高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