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老太守等人进来,胭雪同钟老夫人也停了刚才那些话,她祖母神色如常的招呼谢狰玉和沈宣邑,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般,从容不迫淡定自如。
胭雪心中也安定不少,只是在发觉谢狰玉走到她身旁时,整个人又局促起来。
“明日,我领军扎营,不会再到府上叨扰了。”
胭雪吃惊,抬眼就发现,谢狰玉这话是对她祖父说的,钟老太守回应道:“异族大部南下,两军对垒,必然危险,谢将军此去一路保重,本官在此,预祝将军大胜而归。来人,拿酒来!”
整场晚饭间,都是她祖父与谢狰玉还有表兄交谈,谢狰玉并未再对胭雪投过一丝目光。
谢狰玉走后,太守府又清净下来,外面不断传来战事的消息,汝陵城的粮草也在源源不断的运出去,更多的流民在一日内涌向城内。
“这天太冷,补增的军士御寒的衣物还在路上,你看对面肜人,有皮毛抵御寒风,就连步兵都有,显然不是今年才想进犯,怕是预谋已久。本以为这场仗是小仗,结果汝陵的守备军被肜人十六部的人马牵制住,跟溜他们玩一样,这帮杂种,回回挑衅了就跑,不肯与我们真枪,再追就要进入他们的地盘,危险的很。”
营外,隔着一条河季同斐与谢狰玉骑在马背上,望着对岸的敌情出声商议。
季同斐很严肃的道:“我还想着年关回京都去,看来没希望了。”
在他们身后也是大片的营帐,因一开始,边境出现肜人南下进犯的情况,不过是一小堆人分散作恶,只要汝陵城的守备军如往年追到就杀,追不到驱赶就是。
结果意想不到的是,肜人趁着冬季来临,势要啃下南地一块肉,射杀了汝陵城守备军的主将,叫嚣要占领汝陵,消息传回京都,圣人大怒,这才派兵过来对付肜人部落的军队。
经议论,大将暂时用不着动,免得肜人以为太将他们放在眼里,且军营中季同斐和谢狰玉等人表现突出,又有新做好的战车兵器等正愁得不到实用的机会,这才钦点了他们前来清理进犯的异族。
不仅要将他们拿下,最好还要将肜人的领地纳入本朝的版图,让他们从此消失在这世界上。
但现在,比起对面有备而来,经验老练的肜人统领和其部下,季同斐跟谢狰玉他们的人虽然胆大心细,经验上却稍显不足,尤其是战场上的心态,若是不稳,就会被肜人连番故意的挑衅弄的失去稳重和理智。
连日对军下来,不说输赢,各有胜负,而对面肜人屡次偷袭出其不意,比他们更熟悉这里的地形,更糟糕的是,派出去的探子穿回来消息,肜人不仅集结了三十六部的人马,还联系了其他部族加强进犯的力量。
在谢狰玉他们背后的营帐看起来虽多,但他们带来的人马也在逐渐减少,比起肜人的士兵,光汝陵的守备军和他们的人还是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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