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雪正闻的仔细,辨别里头的药材的气味,就见有人冲到她跟前要抢夺她手里的碗,只是在靠近之前被护卫挡住了。
胭雪定睛一看,听见张管事说:“是方才那间药棚施药的下人。”
大概是发现了他们让护卫去买汤药的事,追了过来,还诬陷是护卫抢了流民的汤药,带了卫兵找茬。
“大胆,你可知我们是什么人!”
胭雪听见护卫呵斥,眼皮一跳,急忙道:“住口。”
她虽没有经验,却也知道这件事还没查清楚之前,不能让对方知道他们的身份,护卫这一张嘴说出来不就是暴露了。
胭雪:“张管事,劳烦你告诉他们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管事上前解释,胭雪则被春月和含山护在一边,两人围着她,防备着会有人冲上来。
然而对方不依不饶,要让胭雪将汤药还回来,说什么即便是富人家的女子,也不能做出跟流民抢药这种事,争闹声吸引了路边人的注意,胭雪越听越生气。她头一回替祖母办事,就遇到刁难,而她又不能马上想出法子应对,还惹来众多注目,越发对自己感到不满。
但这汤药她是怎么也不能还回去的,对方能这么快找上来,想来是早就防备会有人来查了,看来以次充好多半是真的,只是现在没有证据。
春月跟含山兀地小声轻呼,都被胭雪的动作弄怔住了。“小姐。”
胭雪背过身,端着那不太干净的碗,喂自己喝了一口那里面的汤药,她怕留不住,索性自己先尝了,也好记住这药的味道,自己分辨分辨。
“前面什么人在此挡路!”
忽的有士兵拨开人群,看清来人的百姓流民纷纷快速的让开一条路来,露出骑在马背上的谢狰玉的身影。
他身着银色盔甲,上面溅有已经不新鲜的血迹,俊脸萧杀,眉眼笼罩着浓浓的煞气,也不下马,径直骑到了看呆了的胭雪跟前。
谢狰玉黑黝黝的摄人目光扫了一圈,最后停在胭雪脸上,淡淡的问:“怎么回事。”
胭雪被他的气势震慑住了,同时发现谢狰玉一来,之前闹腾的人已经在他下属的控制中噤若寒蝉,仰头轻声道:“我让护卫买了一碗他们施济的汤药来,被他们污蔑说是从流民中抢来的。”
谢狰玉瞥见她手中乌黑的碗,再往那帮人看一眼,没有多问就命令道:“带下去。”
周围已经被谢狰玉的人清走了,没了刁难,胭雪也暗自松了口气,即便再不想和谢狰玉打交道,她还是要为他的解围道一声谢。
结果,谢狰玉并不领情:“光道谢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