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着段鸿的面,走到刘氏的囚笼前,半弯着腰身,似欣赏似愉悦的道:“今日,我从哪里下手呢?”
谢狰玉示意的偏头,扫了眼从未见过这种阵仗脸色大变的段鸿,“还是,我换个人处置?该选谁呢?”
刘氏立刻疯魔摸着囚笼的围杆,尖声示意的道:“选他,选他!”
段鸿对已经疯了的刘氏感到厌恶和害怕,在囚笼中已经退无可退,“珮蓉你……”他一脸紧张的,又转向谢狰玉,“你,你到底为何,是因为胭雪?”
他一提这个名字,谢狰玉嘴角的笑便没了,脸色拉的老长,“和她有什么干系。”
“那你……”
“你敢与高斌结党,就该想到有这一日。”
谢狰玉回到王府,路过主厅,却见谢世涥正坐在里头,见他不打招呼就要走,面色不虞的叫住他,“站住,你去哪儿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谢狰玉:“父亲要是累了,就回后院休息,用不着等我。”
谢世涥忍下怒火,“钟家的事,是你在暗中出手帮他们?”
谢狰玉不答,冷着脸无所谓的站在外头,导致谢世涥指着他道:“你帮就算了,何必置段府于死地到这种地步,他是你大嫂的父亲,你帮着外人时,也该想想他被惩治了,让你大哥和大嫂怎么办。你大嫂还怀着孩子,她若知道了怕是要出事,凡是不能逼的人走投无路,你这也太不留余地了!”
谢狰玉淡淡道:“父亲不是一直都知道我是这样的么。”
谢世涥对他的不服管教感到格外头疼,“你,罢了,我听说你还让人从库房搬了不少东西,抬到钟府,那些都是你母亲的嫁妆,你想做什么,钟家人已经走了,即便再不舍,你能违抗圣意把人追回来?人家根本不稀罕予你做妾!”
谢狰玉:“够了!”
谢世涥瞪着谢狰玉,发现他也在隐忍,浑身布满寒气,拳头捏了又松,一声低沉的轻笑从谢狰玉嘴里出来,薄情的道:“我舍不得她什么,当我也稀罕?”
谢世涥若有所指的说:“你最好是……婚期将近,这些天你就不要再生事端了。”
谢狰玉:“我自有分寸。”
立冬之后,汝陵城刮起阵阵寒风,连绵的细雨打在庭院水池中掉落的树叶上,婢女撑着伞一路承受雨水的敲打,然后快步踩上石阶躲到屋檐下,收起伞掸了掸衣上的水汽才进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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