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营里季同斐见到谢狰玉脸上的伤时跟看见什么稀奇玩意一样,“你这伤……”他刚嬉笑着开口想要调笑谢狰玉怎么了,是不是被女人挠了,结果就被对方散发寒意的眸子盯了一眼。
季同斐瞬间闭嘴,直到徐翰常来了,也没见谢狰玉脸色好过一分。
“这是怎么了,谁敢得罪他?”
徐翰常小声问,季同斐将他拉到一旁,蹲在地上含着草根,离谢狰玉远远的。
徐翰常:“我看他那脸,就跟我娘以前挠我爹似的,这不会也是被女人抓的吧,还是被他那只肥猫挠的?”
谢狰玉脸上的伤口抹过药,结痂的很快,他这两日在兵部没来军营,是以徐翰常和季同斐今日才见到他这副样子。
徐翰常感兴趣的道:“定是惹了家里那小婢吧,可真狠啊,宠的这样无法无天,还敢挠儿郎们的脸,啧啧。”
季同斐比他想的多些,犯难的盯着谢狰玉,说:“我阿姐叫我打听消息,谢二要成亲了,端王有没有给他透露人选,我看谢二就对师国公府那位没半点意思,怎么就不死心呢。他这样子,我敢去问?”
徐翰常劝他,“要不算了。”
季同斐点头,也是这么想的,结果就见谢狰玉倏地丢了兵器往外走去。
天色不是很好,阴沉,闷热,好似要下雨。
胭雪听见红翠进来的脚步声,一下收拢了搭在桌案上的手,紧张戒备的看向门口的方向。
红翠:“姑娘,该走了。”
胭雪身形微微一晃,很快又站稳了,她逡巡一眼她住了一年多之久的屋子,这屋内没有哪一处不是按照她心头好布置的,榻上被褥的花色,架子上颜色青翠剔透的花瓶,每日为了好颜色梳过妆的菱花镜,地方虽不大,五脏俱全,她住惯了,有了依恋之情,舍不得。
可今日,她该走了。
早上红翠就对她说,今日就会安排她离开,胭雪虽然接受了自己即将要走的事实,却想不到会这么快。
谢狰玉竟然也不打算多留她几日,甚至在她要被赶出王府时,更别说亲自出现说要送送她。
不送也好,免得彼此相见更加难堪。
红翠又一脸为难的催了一遍,马车已经在外面等候了,世子不在府里,却叫他们今日要将胭雪送走。
胭雪这伤心落寞的模样,一看就是舍不得的,虽说她们之间不算主仆,相处这么多日也有一些情谊在,只是情谊归情谊,红翠等人也认的很清楚,世子才是她们跟随的主子。
主子不留胭雪,如何吩咐,她们就如何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