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还是春日里,胭雪却感觉到一股秋风萧瑟之意,良久,跟前已经没了何妈妈的声音,她才低声道:“走了,都走了。”
她不知道之后会面临什么,但好像这家里也没把她当什么,饭菜是送过来的,不用跟这家的人一起吃也是好事。
但胭雪独个儿在房中用饭时,发现有人在盯着她,她一抬头,窗外又不见人影,她有些害怕慌乱,一顿饭吃的也不顺心,没了胃口。
她住的位置略偏,外面是一整堵高墙,院子里种着唯一一颗桂子树,胭雪便有了打发日子的活动。
她被关在这里,还只见过这家的主母唐氏,没见过家中的男子,唐氏开始对她感到好奇,总会过来看看她,言语中多有羞辱之意,胭雪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有忍气吞声。
而让她最感到不适的,还是从她刚来唐家起,就感觉有人在暗中看着自己,胭雪不寒而栗,找了几次也没找到踪迹,问起送饭的下人,她们也只说这里就只住了她一个。
而那道古怪的视线在之后就消失了,胭雪渐渐的就安慰自己,也许是自己胡思乱想太多疑引起的。
后来胭雪开始坐在那棵树下整日发呆,她出不去,便想听听外面的动静。
忽然一声“凤环”从她耳中炸响了。
她惊的仰头看去,也只看到一堵青瓦白墙,胭雪不得不迫切的站起来贴着墙听外面的声音。
那外头的人好似在对另一人道:“这乡野地方哪有什么奇人可言,那什么仲书先生怕不是弄虚作假出来的人物,若真有治理河道的能耐,岂会隐居在此不出世。”
胭雪听见这声音便失望了,不是她认识的人的说话声,她凝神等着另一道声音,结果对方不知是说的小,还是没有出声,胭雪等了许久也不见回音。
开头那声“凤环”简直要成了胭雪心中的心魔了,那是谢狰玉的字,只有亲近的人才喊,可是外面的动静已经没有了,她也不确定自己到底有没有听错。
她想起刚才外面的声音说什么乡野,不就是说她此时已经不在京都里了。
谢狰玉那样身份的人,他会轻易到这种偏僻的地方来吗。
胭雪也是奇怪,刘氏嫁到段府,自己住在京都城里,竟然会让自己的弟弟弟媳住在城外的庄子里。
既然方才的声音如此这般嫌弃,想来刚才的人也不是世子,许是她自己想的入神,听错了。
傍晚听说唐家的男主人回来了,唐氏派下人让胭雪过去。
胭雪是不想的,但两个看起来颇有些力气的婢女等着她,她若不动,还会亲自把她拉走。
“郎君,这就是姐姐送来给咱们麟儿做妾室的女子。”唐氏身边站着一个与刘氏有几分肖似的成年男人,留着些许胡须,目光精明而又锐利的在胭雪身上细细打量,似乎通过唐氏的话,在衡量胭雪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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