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雪:“世子是因为明日府里的喜事才不高兴吗?”
谢狰玉已经知道了刚才胭雪是故意卖好,想讨他高兴才有了那番话的,她现在这么问,谢狰玉本该要生气,却凭空忍了下来,目光幽深的盯着她。
胭雪被他看的微微僵硬,刚才的话她好像已经触及了谢狰玉不高兴之处。
她立马改口,“世子不说也不打紧的,我只是担心世子,不想世子因这些心烦。”
没想到谢狰玉居然果断承认了,他点着头,面色稍冷,还有些轻嘲,“你猜得不错。”
这些话原本谢狰玉是谁都不会说的,就连他与他最亲近的三津他们也不会知道。
可他现在竟然愿意告诉给胭雪听,“我阿姐如果还活着,也应当与她良人议了亲,待到春时,我母亲再为她办一场喜宴。日后有我王府撑腰,她的夫家更无人敢欺负她。”
转口谢狰玉的声音便阴冷下来,“可惜,她比谢修宜岁数大些,而今谢修宜都及冠成亲了,她却永远的葬在陵墓中。”
胭雪怔怔的看着他。
“凭什么有人可以安心娶妻生子,我阿姐却再无活着的可能,她死时不过十一岁,她欠了谁,谁又欠了她?谢修宜若是以为他娶妻后从此就能过上安稳日子,那我就该到我娘和她坟前以死谢”
“别说!”胭雪捂住谢狰玉的嘴,她突然就害怕起来谢狰玉拿他自己的性命赌咒发誓。
子不语怪力乱神,可她死过一回又活了,这又怎么解释。
她可以感受到谢狰玉话语里的伤痛,这些话她也是第一次从谢狰玉口中得知,府里对先王妃和郡主的死都很讳莫如深,没人敢谈论,胭雪知之甚少,今日才知道郡主的死或许并不清白,甚至更不是意外。
这里头显然是与大公子有关系,她胸膛起伏的厉害,被她捂住嘴的谢狰玉也是阴唳之色一顿,皱眉看着胭雪,“你……”
“呸,什么死不死的,三郎不可再说这些不吉利的话。”胭雪心有余悸的趴在他身上一会自言自语的,安慰的说:“三郎要长命百岁,我还想侍候三郎到老呢。”
说完害臊的一笑,往他肩上躲去,“我老了,世子可不要嫌我。”
她这样说着,好像真的想要留在他身边,与他长长久久,再到白头。
谢狰玉一腔气血翻滚的恨意倏地就停了下来,看胭雪的眼神也渐渐的变了,她知不知道以色侍人,是得不到长久的,只会一人白头,留不住多少恩宠。
恩宠最是薄情。
胭雪疑惑的抬眸,发觉谢狰玉竟然将她往怀里扒拉了下,两人抱取暖般抱的更紧,环在腰上的力道好似铁锁,胭雪依然觉得高兴,眼中的喜色显而易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