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雪唯唯诺诺的照做了,她没有意识到那是谢狰玉的笔架,他第一次允许了她用的笔使用他的东西。
“研墨……研墨,怎么研?”
她呆傻的问,谢狰玉是从不在她跟前写什么东西的,以前她很少到他跟前能伺候,远不如如今这样“亲近”。
是以很少见过谢狰玉使用这些东西,那时也不敢乱看,怕谢狰玉说要挖她眼珠子,现在当真两眼抓瞎了。
她会这么问,谢狰玉也不奇怪,看她的眼神是透着轻蔑和不耐烦,却还是忍了下来,当面给她示范,“看好了,只教你一次,学不会就打烂你的手。”
胭雪瑟缩,为了不被打手,半点不敢分神,全神贯注的落在谢狰玉的动作上。
谢狰玉示范过后,让她来做,胭雪也不敢说自己是看会了还是学会了,她只能依样画葫芦的模仿谢狰玉之前的动作。
见谢狰玉过了会没说她做的对或不对,也没叫停,胭雪便松了口气,自己做的应当是没大问题的。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①。”谢狰玉拿起笔,手势很轻松,握的却很稳,漆黑的笔杆更显的他手指修长,指甲干净粉亮,胭雪看的有点脸红,他凌厉的朝她看过去,没有说笑:“这一步叫它‘开笔’,不可直接沾墨使用,要先将其用手捻开,手法要刚中有柔……”
胭雪看花了眼,心跳的厉害。
她相信这时的谢狰玉,是真的,认真的在教她。
谢狰玉眼中流露出不满,看出胭雪这时竟然分神了。
胭雪:“真的,不能学世子的名字吗?”
谢狰玉用生宣纸擦拭笔尖的手一顿,看她的眼神也透露着不屑和冷意,他嗓音很低沉,也很淡,“我的名字?”他有点自嘲的玩味的口吻。
“我的名,‘狰’,你懂什么意思。”
胭雪自然不懂,但她看懂了谢狰玉眼中的嘲讽。
“是上古奇兽,面目凶恶。”他丢下生宣纸,看着笔尖,“我娘怀胎十月,梦见奇兽衔玉入梦,当日我便被生了下来。”
“懂了么。”
“我这人,就是注定十恶不赦。”
谢狰玉为自己的将来自己给下了个定论,话语中不乏凶险,眉眼也出现一抹阴唳,“所以,”他冲看他看呆了的胭雪抬起下巴,绝傲冷情的道:“别将我想的太好,也大可不必都觉得我待你好。”
胭雪沉浸在他这番话里愣神,谢狰玉也不说她,等胭雪回神,谢狰玉的手已经搭在了她的手上,胭雪仰头,谢狰玉将她带到怀中,从背后与她紧密的贴在一起,手把手的教她怎么握笔。
这样亲密的举动让她感到头重脚轻,心悸的以为自己出了什么毛病,她又感觉到背上痒了,可这回谢狰玉的胸膛与她贴的很紧,桎梏她的手也在用力,不许她乱动半分。
“你不是想写‘命’字。”他在她头顶上道:“睁大你的眼睛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