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她被人围着目睹点评,她又如梦初醒,自己还是那个被换了身份的可怜虫。
“打扮的不错,”俆娉带头,拍了拍手,“走,跟我去见人。”
赵清婉没想到她来真的,当中还有凑热闹的拥护者,“徐家阿姊都不怕,赵家阿妹你怕什么,我们去送美人,又不是送其他什么,这有什么不行的!”
“赶紧的,要用晚食了,说不定都在饭厅里呢!”
“也不一定,先前还听说弄了篝火,要架羊烤肉。”
俆娉做主,扬声道:“好了,这场戏就看你们的了,我打头,你们把人藏好了。”
她让人把胭雪藏在其中,俆娉的婢女来到她身边挽着她,生怕她跑了一样。
胭雪万万想不到自己打扮完了还走不掉了,混在贵女中第一次与她们同行,除了感觉荒唐外,还被她们所表现出来的气势所刺激到了,人有些晕乎。
这滋味说来复杂,她虽然知道这样不对,带来的后果可能不是她能承受的,可她又经受不住这种被众人赶鸭子上架的压迫。
唯心怀忐忑的走一步看一步。
她踏出院子,跟随大流来到饭厅,庭院中已经架起火堆,下人正在煽羊,公子哥们都在里头推杯换盏,或坐或站,各自形成三两队,唯有最中心的位置人最多,也最喧闹。
“季同斐!”
俆娉站在前面喊话,众多娇贵的女子一出现,饭厅渐渐安静下来。
正在和人角逐,被他人起哄的徐翰常也停了,有些不妙的看向自家阿姊接着将目光转移到坐在谢狰玉身旁的季同斐,还以为自家阿姊与季同斐出了什么事。
在不少人注意力被吸引去时,只有为首坐在最中间,手臂搭在单膝上的谢狰玉表现的漫不经心,一双璀璨如星的冷眸扫过她们。
徐家与季家乃世交,同年的俆娉与季同斐也称得上青梅竹马,她找季同斐的事并不稀奇。
直到一个意想不到的身影被被一只手于人堆里,猝然推到众目睽睽之下。
俆娉早已经回到贵女当中,故作无辜的问:“此女有谁认识?”
“如此美人,怎会无主呢?”
被推出来的胭雪暴露在人前,她最先看到的不是那些看着她愕然的男子,而是当中唯一冷的气定神闲,又不把人放在眼里孤绝的谢狰玉。
他也看见她了,眼皮下的眼珠从散漫到冷凝,直勾勾的看着她,嘴角末梢弯了下去,周身如同覆上了皑皑的白雪,散发着让人敬畏的气息。
他看起来说不上是高兴还是不高兴,眼神虽然是冷的,落在她身上却宛如在她身体每个角落点上一簇簇焰火。
在思考如何将她一点一点,就像庭院里煽羊那般炙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