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沙的轻柔的嗓音就在他背后响起,不知什么时候轻手轻脚走过来的胭雪已经靠在了浴桶旁,她挽起袖子,露出了细瘦的手腕,手里拿着香胰子,在谢狰玉睁开眼看过来时,就把香胰子打在他背上轻轻的揉擦。
胭雪脸上没有半点绮思,与谢狰玉对视,虽还是愁眉可怜的模样,却处处透露出想要在他心中做的更好的决心,她央求,“世子,教我。”
说话间也不忘伺候谢狰玉,手掌心在抹过香胰子的地方滑动清洗。
她病过一场其实还没好全,说话的姿态也不像从前那样心思飘浮不定,让人一看就知道她不安分,如今突然就好多了,光下为了不伤着嗓子,说话慢吞吞的,眉眼间乖顺恬静,有一丝端庄的脆弱感。
“你让我教你什么?”谢狰玉盯着她问。
胭雪观察了下,他方才说了那番话之后就没有再动过气了,此时应该不会发火了。
她说:“世子,做主,教的,我,都学。”
谢狰玉目色淡淡一变,看了胭雪很久,她看不懂谢狰玉的眼神,但感觉她这么说就不会惹他生气了。
确实谢狰玉问她要教什么,她根本不知道,还不如就让谢狰玉做主,既然他看不惯她所作所为,那就交给他教她,她也不想一世就这么活的浑浑噩噩,不明不白。
她看谢狰玉的眼神和表情温顺极了,甚至还能感觉得到这温顺中的垂涎。
试想他说的也不错,她出身虽然是段府的嫡女,可她这么多年过来了,就没正经学过什么,刘氏打的就是将她放养,让她自生自灭的主意。
放她在下人堆里,下人里有什么好学的,天天耳濡目染,十几年过来,她还能有段府嫡小姐的影子吗,那除非她天生文曲星的命,生来不凡有慧根才行。
胭雪四五岁时就已经不做那种梦了,她站在什么地方,困在什么处境,就得低什么样的头,谢狰玉不比她在下人堆里见识的人好。
就像他自己说的,他生是王孙,后是王贵,只要他肯教她明白些处事道理,她就能少走些弯路,少吃些苦,说不得以后还会有让她报复刘氏的办法。
她现在是不如他,不如他就请他教她,让她学,这不好吗。
谢狰玉甚至可以透过胭雪的眼睛,看到她对他的渴求垂涎,这本该是让他感到冒犯和讨厌的,他也确实有丝不悦,就像捏在手里的麻雀反而飞到了他头上要吸血。
可他还是没有选择做点什么甚至将它打下来捏死,或许是因为感觉到新鲜,觉得有意思,又或是被她一副纯情无害,柔弱又贪婪的样子吸引,谢狰玉看不出表情的抚摸了下她的脸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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