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
站在门旁的四臧抬眸,发现世子终于出来,从他身边走过,他飞快的往里面窥探了两眼情况。
谢狰玉身上诡秘之气不散,径直走到一半,突然回头看了屋子一眼。
四臧以为他是准备下令不打算救胭雪了,想她顺势死了算了。
在不算明亮的下人院落里,夜色朦胧,他看到了隐身在夜色中的谢狰玉背过身去,缓步往外走,衣衫被风吹起,露出他搭在身侧的手,骨节修长的手指间夹着什么东西。
四臧眯着眼仔细分辨,好似一点白色,小小一朵。
那道背影走到路上,本就疏松的夹在指缝的小白花被风吹的,从指缝露了出来,在空中没飘几下,就败落在地。
那朵花,他今早就在胭雪头上见过。
王府没有女主人,只有两个侧妃,谢世涥便将后宅的事交给两位侧妃共同打理,而唯独谢狰玉那里,没人插的上手去,甚至谢狰玉的管事在王府里都是独一份。
因为独,他院里的事就连插上翅膀,也飞不出去,那里不知不觉就被他布置的固若金汤。
是以后院的人想探听他那里发生了什么事,也一概打探不出来,惹人好奇心更重,抓耳挠腮。
小厨房后面,又一盅药渣倒出来,伴随着苦涩的药香飘进肺里,胭雪黛眉轻皱,抚着心口,脸色总不见红润,病恹恹的肌肤白的剔透,唯独唇色嫣红的好像吸了人血般。
她被救回来,连吃了好些天的药,逐渐就成了这副西子捧心,不胜娇弱的样子。
现在谁看见她,都会不由得在她蹙眉时跟着心悸,生怕下一刻就倒下,好在郭妈妈没有像段府的李妈妈一般苛待她,知道她好不容易从鬼门关走一趟回来,中毒大病一场,没办法做力气活,吩咐她的都是一些小事。
比如吃完药就得回去伺候二主子。
胭雪在荷鸢看不惯的眼神中,去厨房端了吃食,见她挡在门口,盈盈的黑眸露了怯,示弱道:“荷鸢姐姐,到团主儿用食的时辰了。”
伺候团主儿本是荷鸢的活儿,一朝被郭妈妈把差事派给胭雪,被抢了活计的荷鸢自然盯上了胭雪,看不得她那副生了一场病,就要死不活的娇滴滴的模样。
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她和郭妈妈都在场,四臧特意警告她们,不许对外声张,也不知道这贱婢到底有什么能耐,能让世子为她算计大公子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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