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垂睫,躲,几乎是她下意识地反应,窗帘布闷得她整个人透不过气,也好,她其实觉得这样也没什么必要。
她正有动作,手突然被人抓住,陈泽野像没了耐性,他掀开烦人的破布,一把将她扯了出来。
他猛地攥起她的手,漆黑的眼盯着她。
尽管他疲态尽显,却还是有劲,压迫地她根本没法脱手,闻到他身上的酒气,林昭皱着眉后退小半步。
他眼中光芒流转,我以为你不会回来。
林昭平静道:早知道这样,确实不会。
既然这么不情愿,怎么不等老头子死了再回。
林昭抬起头,他身上的酒气味熏人,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知道,怎么不知道。陈泽野盯着她的脸,扫过她的发梢,眼里带有狂热的光。
但是对你来说,这些都不重要。他声音沉闷响起,你唯一想的,只是跟这里撇清。
察觉到她想抽手,陈泽野捏的更紧,表面答应得好,应着要回来住,其实放下东西就准备走了是不是?
林昭对视上他的眼,酒精让他的眼角绯红,神情执妄。
她哽住,如他所说,她确实是这么打算,先前在陈尊面前虽然应着,但其实丝毫没有改变主意,如果不是刚好碰上,她人大概已经坐上的士开远好几里了。
沉默了一会儿,她说:我是二十几岁,不是十几岁,不需要时时刻刻被人管着。
陈泽野:那就一定要这么折腾?
林昭避开他的视线。
陈泽野低声道,你房间这么久了一直都有人打扫,收拾得很干净,空在那里也是空着,你自己出去还要负担一笔费用,既然你也已经答应下来了,就别总是想一出是一出。
他态度强硬,退了,回来住。
林昭:没有想一出是一出,我回来之前就已经安排好了。还有,订房间的钱也是我自己的,不会麻烦你们承担。
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除了大一那年,我已经没有再跟你们伸手要钱了,现在更不会。
陈泽野眉头蹙着,朝她仔细打量,你以为我是在跟你追债?
林昭反问:难道不是吗?
他冷笑,低声怨道,还真撇的一干二净啊。
你说要是老头子听见你这番话,会不会气得少活一半命。怎么,现在读几年书沾多点墨水就以为自己挺大能耐,就忘了几年前,你还为了那点学费苦着一张脸,看起来有多凄惨了。
面对他的冷嘲热讽,林昭垂下眼,其实她并没有那层意思,但是细想他这样理解,也不奇怪。
她没有辩解,只说,我不想跟你争论这些,这次回来是为了陈叔,总之我在这里的时候,就会去医院里看他,而且我也根本没觉得自己有多了不起。她问,这样可以了吗,能不能松开我了。
陈泽野瞥向她被捏红的手腕,松了些手,那就先待在这,明天我送你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