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听到纸张被撕扯下来的声音,才走几步,后脑勺就被纸团砸中,她低头一看,那纸已经被揉的不成样了。
在纸上写我的名字。他迈着步子走近,眼神微眯。
林昭已经闻到了他身上那股烟味。
我高兴还来不及。他一双眼幽亮,看人时总附加一股无形的压力,可你字明明写得不错,怎么把纸都捅破了。
林昭不禁咬了下唇,当时她上课走神,心焦郁烦的写下了他的名字,随后用笔尖刺破,又用笔头划烂,对他的一通气洒在在了纸上。
被他盯得烦了,她就要走。陈泽野眼疾手快地握住她手腕,稍稍用力,拖她退了几步。
他的声音轻飘听不出脾气,脑袋撞肿了,人也傻了。
她拨了下贴脸的刘海,头上会肿是因为早上公交刹车太急,她的额头撞在了扶手上,才落下了点淤青。
放手。她淡淡一句。
陈泽野目光一顿。
想起她早晨挤公交时可不是这么副姿态,那时他透过车窗随意一瞥,隔着些距离看到她陷在车子狭小空间里,挤在人堆中艰难的握着扶手勉强站稳,又在红路灯路口,因为司机一脚急刹,撞破了额头。
蠢,又可笑,可他又看到她换成了单手抓着扶手,面无表情地用掌心揉着额头,眼眶微微泛红。
想到这儿,他声音柔了些:去收拾东西,我在这儿等着。
慵懒随意,却毫不掩饰他的目的,林昭愣了下,垂下头没哼声。
陈泽野又说了一遍:去拿包。
她问:你什么意思?
他抬眼静静的看着她:行,我去帮你拿。他放开她的手,就要下楼。
见他是真的要去拿,林昭赶紧走到他前面拦住他,她沉默了一会儿,说:我自己去。
回到教室。
林昭坐在桌椅上,她快速将笔袋扔进单肩包里,她在想怎么才能不用经过两边楼梯直接就能出这栋教学楼。
恰好值日的学生手里转着钥匙提醒她:我要锁门了。
她从教室出来,朝左边的楼道看了眼,然后转身往反方向的的楼梯下去,小腿蹬蹬的走的飞快。
落日余晖扫过半截台阶,她白色的帆布鞋踩地,一口气连下了三层楼,直到第二层时,她步子突然一顿。
林昭。
在她身后空旷的走廊,喊她名字的这声响当当的窜进她耳朵里,短促的音节浑厚,让她不禁站在原地,像在等待他的发号施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