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人像看耍猴似的盯着她,那些的眼神不论讥讽还是惊叹都让她觉得羞愧难当,她看着那个被他扔掉的球,仅仅只是因为她碰到了。
林昭鼓足气,再次拾起球后,反手朝陈泽野扔去。
一道利落的抛物线,球砸到楼梯铁制的扶手,「框」一声闷响,反弹到墙角。
林昭有些失望,自己球技不佳没能砸到他,人群里却已经传出几下惊愕的抽气声。
陈泽野本来已经迈着步子上楼,听到声响,他缓缓回头看她,微眯着眼,眼里带有一丝不可置信的迷惘。
他就站在第三节台阶上,看着林昭此刻倔强的仰着头,她的胸脯上下猛烈起伏喘息,领口处清晰可见平直的锁骨线条,她漆黑的瞳孔从涣散到聚焦在他身上,四目相对,她愤懑不甘的情绪在蔓延发酵。
半晌,他居高临下,缓缓开口:你也就这点本事。
快入秋了加上下了雨街道气温有点低,总算熬到一周课程结束,刚出校门,钟琪声调低,内疚自责说:今天是我不好,都怪我硬要拉着你陪我去找三班的人。
林昭摇头,不关你的事。
都是我的错,你千万别生我的气。
我真没生气。
听到这样的回答钟琪松口气,望着公路前扎堆走着的学生,她又说:你不怪我就好,不过你今天也太猛了,我都没见过你发火的样子,而且刚才你扔球幸好没砸到陈泽野不然
林昭马尾散了,到肩胛处的长发随风荡在耳后,她问:不然怎样?
我们俩肯定惨了。
林昭不以为意。
两人步伐一致,钟琪又纳闷:可是我觉得很奇怪,你跟他明明没什么交集,但是他和你好像总争锋相对的。
钟琪还没说完,林昭又打断她:不提了,我也已经习惯了。
行吧。钟琪抿了下嘴尴尬地打住要说的话,可没走几步,她突然停下脚步站在原地。
林昭走出了好几步才发觉她没跟上,于是她转过身问:你怎么了?
钟琪:没怎么。她依旧疑惑的垂着脑袋盯着柏油路面,她又好奇的才说,我真的想不明白,陈泽野莫名其妙的跟个暴躁狂一样,你现在也莫名其妙的。
林昭闭口不答,她没有告诉钟琪,如果对她来说那算是家的话,那她跟陈泽野回家的路其实是一样的
她抬头环顾这一条种满法国桐的道路,一个轮回的下雨天,或许就是他们结下的第一个梁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