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接早说啊,瞎耽误我工夫。”
李晓远心道:“也不是我让你跟着的啊。”
出了出租车停靠点,李晓远在路边上张望了两下,只见一辆非常骚气的红色跑车疾驰而来,在他跟前停下,还闪了两下灯光。
李晓远拿着手机,翻开和钟闻的聊天记录对好车牌才走过去,十分礼貌地猫下腰,敲了两下车窗。
车窗缓缓降下,车里的音乐像是找到了突破口一样,闯进自由的空气中翱翔。
李晓远有一瞬间觉得自己耳朵都快聋了,可驾驶位上的那人却还笑盈盈的,跟着节奏点着那颗梳得一丝不苟的头。
“请问,是傅先生吗?”李晓远几乎是用喊的。
傅黎摘下墨镜,这才把音量关得小了些,对着李晓远歪着嘴角笑:“上车。”
大城市的人,总是奇奇怪怪的。
李晓远把行李放后面就上了车,他侧着头看了傅黎两眼,那一身潮流的装扮让他眼花缭乱,他那一身灰色羽绒服与之一比,简直是掉渣的土老帽儿。
李晓远有些尴尬地呛了一声,才问:“傅先生,钟闻他们下飞机了吗?”
“估计快下了,这一期节目刚录制结束,下一期还要等半个月呢,够时间带你玩儿了。”说完,傅黎转过去笑嘻嘻地说,“叫我傅黎就行。”
“好。”李晓远从宽大的羽绒服里艰难地掏出手机,给钟闻连发了好几条询问消息。
傅黎瞄了他一眼:“哎,你不热吗?”
车里的空调暖风呼呼地吹着,李晓远是热,可这会被安全带绑着,想脱也没法脱,便说:“不热。”
脸都热红了,还说不热呢?
傅黎轻笑一声,一脚重重踩下油门。
还真是和刚来公司的钟闻一样,淳朴着呢。
傅黎的车开得飞快,不常坐车的李晓远一路憋着想吐的感觉,下车时脸色都绿了好几分。
出发前他妈刚唠叨过,要是晕车了憋死也不能吐出来,一旦吐了,没个两天是别想落好,忍一忍很快就过去了。
于是李晓远强忍着恶心,一下车就从包里掏出矿泉水,咕咚咕咚地往胃里灌。
冰凉的液体滚落到肚子里,这才让他舒服几分。
“你没事吧?”傅黎虽然这么问,却一点儿没察觉是自己车技的问题,还以为这人是被捂的。
“没……没事。”李晓远深喘两口气,悠悠地靠着墙。
“走吧,带你去休息室,他俩待会儿就回来了。”傅黎拍拍他的后背往前走。
这羽绒服,是真的厚啊。
李晓远在休息室里灌着茶水,傅黎则在一旁玩自己的手机游戏。他忍不住过去瞥了两眼,竟然是《植物大战僵尸》,这游戏老得就连小孩儿都不常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