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阿嚏……”钟闻连打两个喷嚏,鼻涕泡都快吹出来,被他及时用纸一捂,“呼啦”一声全擤了出去。
“给我。”迟淮伸出一只手。
“干嘛?不嫌脏啊。”钟闻摇摇头,转头去够放在椅子左边的垃圾桶。
“你别乱动。”迟淮按住他的肩膀,从他手上拿走纸巾扔了进去。
钟闻愣愣地看着垃圾桶,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受。
像这样不嫌弃他的人,过去也就只有李晓远一个,可他做和迟淮做的感受,是不一样的。
“想什么?”
一个土不啦叽的红色热水袋出现在了面前,也不知道迟淮是从哪儿搞来的这东西。
“手抬起来。”迟淮说。
钟闻木木地把戳着吊针的手举起来。
热水袋垫在手下,冰凉的手心顿时被温暖包围。
“淮哥。”钟闻看着他的眼睛,低声问,“能让我靠一会儿吗?”
迟淮歪坐在床边,把肩膀送了过去。
钟闻歪头靠过去,拨弄着手指说:“刚刚想到李晓远了,为了专辑的事已经快一个月没跟他联系了,算算日子,他也快考试了。”
“不太放心?”迟淮问。
“有点紧张,”钟闻哑着嗓子说,“他努力了这么久,就看这次考试了。可是他这人一到大考就紧张,所以……”
“等你感冒好了,我陪你一起回去。”迟淮说。
钟闻倏地抬起头,眨巴着眼睛道:“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
“我是你心里的人。”
四目相对,火花在瞳孔间来回迸撞。这么近距离的看着对方,心里似乎有层蒸汽在缓缓升起,氤氲全身都是热潮。
迟淮的头徐徐靠近,钟闻自然地闭上眼睛,却在两唇轻触的一刹那又突然别开了脸。
“会……传染。”钟闻说。
迟淮定睛地看了他一眼,突然伸手托住他的后脑勺,冰凉柔软的嘴唇轻覆他的唇边,一片柔软悄悄侵入。
鼻息错乱间,迟淮才压着嗓子说:“我不怕。”
温热的呼吸在耳边轻洒,原本因为发烧而红通通的脸颊又加深了一圈。
不得不说,迟淮这种人调起情来,真让人有点吃不太消。特别是在他现在这么意志消沉的情况下。
钟闻咳嗽一声,身体顺着靠枕往下一滑,侧身背着迟淮躺着。
“我睡了。”
“晚安。”迟淮嘴角微扬。
“晚安。”
钟闻闭上眼睛,埋在被窝里的手往自己某处按了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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