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事儿?”李晓远不确定地问。
“真没事儿。”钟闻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盘算着这些大概多少钱,还是得还的。
不一会儿工人们就把空调分别安在李晓远家的两个卧室和厨房,通电开了会儿,原本像蒸炉一样的屋子瞬间凉快起来。
“谢谢迟总。”李晓远不住地说。
“不用客气,”迟淮拿出一张名片递过去,“闻闻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以后有事打电话。”
李晓远虔诚地接过名片,不禁觉得这一张小卡片比刚刚装好的三台空调还要沉重。
他收好小卡片,对着钟闻一通挤眉弄眼:你真他.妈走运了!
钟闻两手一摊,悄悄叹口气。
这时候,在院子里接了半小时电话的江庭匆匆进来,神色紧张地说:“医院里有点事,我恐怕现在就要回去。”
“怎么了?”钟闻问,“严重吗?”
“嗯……”江庭点点头,交代钟闻,“有事给我电话。”
“给你打电话有什么用?”迟淮冷笑一声,“有我在闻闻身边,不会有事。”
“就是有你在,我才更担心。”江庭没给好脸色。
李晓远也不是个反应多迟钝的人,这么大半天看下来他心里已经跟明镜似的,连忙打着哈哈,拉住江庭:“我开电瓶车送你。”
江庭说了声谢谢,又多看钟闻好几眼后才心事重重地坐上李晓远的小电驴走了。
李晓远的爸妈吃过午饭就干农活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那俩人一走,狭小的卧室里就剩下他们俩大眼瞪小眼,怎么看都觉得气氛怪尴尬的。
“闻闻……”
“淮哥……”
俩人同时开了口。
“你先说。”异口同声。
迟淮笑了笑,敛去方才语气里的凌厉:“想好了吗?”
钟闻本来想装傻,但这事躲是躲不掉的,现在他最想要的就是时间,让他能把《一地鸡毛》的所有抛去后弄清楚自己想法的时间。
他思忖了一会儿,浅浅笑着说:“等我家里这件事过去之后再说吧。”
迟淮轻应一声。
这样的节奏让钟闻松下一口气,他最怕像江庭那样的步步紧逼。
他甚至觉得自己就像是一把沙子,无比渴望广阔无垠的天空、沙滩,要是有人非要把他抓起来攥紧在手心,只会让他越流越快,越紧越想挣脱。
江庭和迟淮都是把他抓起来的人,不同的是,江庭想要攥紧他,迟淮只是将他托在掌心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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