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母脸上一会儿青一会儿红:“你都知道了?”
“啊……”钟闻表现得很淡定,“难道你们的会跟我没有一点关系?”
大伯母瞅了他们两眼,把鬓角散落的头发往耳朵后面一别,拿着空盆急匆匆往里走,边对着里面的人喊:“钟闻来了。”
嘁……钟闻不屑地轻哼一声。
等他们走到客厅,三两个人也分别从两侧的房间走出来。
最先出来的是大伯,他穿着一个白色背心,脚上蹬着一双黑色塑料拖鞋。
然后从另一个房间走出来的女人,就是吴荏。
虽然从三岁起钟闻就再也没见过这个名义上的母亲,但通过模糊的记忆和过去的照片,他还是一眼把这个女人认了出来。
她的日子过得应该算不错,虽然脸上有些细纹,可比起大伯母来年轻不少,最起码保养得还行。
没了自己这个“拖油瓶”,她应该嫁得还行。
钟闻冷笑一声,只瞥她一眼就没再看她。
客厅里有一张黑色掉漆的方桌,大伯、大伯母、吴荏分别坐在西、南,北三面,钟闻和迟淮则坐在一张长凳上,共同面对这三个“亲人”。
“没想到这么多年一晃,小闻都长这么大了……哎,你们看,他是不是很像我?”吴荏流露出一副慈母的模样,可钟闻连看都懒得看,光听这些话就觉得恶心。
“像啊,不像你他哪能长这么标志?还能做大明星?”大伯附和说。
“嘁……”钟闻冷笑一声,还真是厚脸皮。
大伯母连忙打圆场:“钟闻,你别怪你妈,她也是有苦衷的。”
“干我什么事?”钟闻抬头看向他们,“我又不认识她。”
“混账,那可是你妈!”大伯突然拍桌子,怒目圆睁。
可下一秒,又被迟淮凌厉的目光盯得发毛,气焰顿时消减下去。
钟闻心里有点乐呵,不禁捏捏迟淮的手。有个人在自己身边共同面对的感觉……挺好。
“什么我妈?除了生我,她尽过半点母亲的责任?哦,对了,她是每个月给点生活费你们,但那也是为了避免承担法律责任不得不做,”钟闻停了一下,轻笑一声,“一个月就八百,对她来说多划算。”
“小闻,其实我的日子也不好过的,我和你爸每人每月给你八百,一千六一个月在川海是足够的……”吴荏摆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来,还深深叹了口气。
“哇,这么多呢?”钟闻表现得很惊讶,问大伯,“那我从小到大,每天都吃各种蔬菜,一个月花得了一千六吗?”
“说什么呢?”大伯母使眼色,“我们也给你吃肉了呀。”
“啊,是,小时候堂弟吃肉丸子,我只能舔舔肉渣子,大了以后他吃红烧肉,我只能吃肉沫茄子。”钟闻点头,“是吃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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