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低头一看,只见小筐上面也仔仔细细喷了一层消毒水,摸起来还有点潮潮的。打开盖子,,竟然是一碗热气腾腾的米粥,还有一卷纱布和治疗伤口的药粉。
秦昭一愣:“……你,你给我这个做什么?”
安德鲁装作没听见,转身就想走,却被秦昭喊了几声叫住:“问你呢,是你给我的?”
“……昂……对。”安德鲁摸了摸后脑勺。
“还有给我包扎手臂的纱布?”
安德鲁的额头微微发红,含糊嗯了一声。
秦昭的心跳得更快了,他一眼不眨地看着安德鲁,亮出手臂上的伤口:“这伤,是被爆/炸碎片割伤的。你身上也有。因为伤口很浅,所以你我从来都没当回事。怎么现在,你倒突然关心起来我的伤了?”
安德鲁的神情更尴尬了,忙用大嗓门掩饰着:“烦不烦!给你的就给你的,哪来这么多事!”说着就忙不迭地溜了。
秦昭抱着筐坐在地上,两手捧出那只盛粥的大碗,左看右看了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的喝了一口。米粥熬得熟烂,味道也并没什么特别。但是温温热热地入了口,秦昭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被暖地热乎乎,胃一下就不疼了。
喝完粥,秦昭又摸了摸那一卷纱布和一小瓶药粉,摇头轻轻地笑了笑。之前所有的委屈,所有的不满,都一扫而光了。
哎,真是他的小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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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也是奇怪,虽然秦昭被隔离的那一夜不甘心地闹了一阵,但从那以后,秦昭就突然变得乖顺起来,每天例行配合消毒、检测,甚至碰到每天给他送饭的安德鲁,都是笑眯眯的,笑得安德鲁心里直发毛。
这小子突然变得这么安分了,莫不是再打什么鬼主意?安德鲁不安地想。
还真让他猜对了。秦昭的确是在打鬼主意——“越狱”。
不过这次“越狱”,秦昭却并没打算在隔离的七天中进行——万一自己之前不慎沾染了德拉病毒,那岂不反而害了楚斯年?想到这里,秦昭自然乖乖配合,直到七天隔离期满。
门依旧锁着。按照安德鲁的说法,明天一早他将被送上被彻底消杀过的汽车,离开亚姆村。
夕阳慢慢落了下去,随着夜幕的降临,一场大雨哗啦啦地下了起来。听到雨声,秦昭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朝窗外望了望,眼睛一亮。
这场雨太大了。隔离区的守卫们也站不住,纷纷跑到一边躲雨去了。混乱中,没人注意到一个矫健的身影从隔离区的栅栏上一跃而下,瞬间就消失在了黑色的雨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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