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无奈地摇头叹了口气,摞着碗放到洗碗池,一边洗碗一边哼起小黄曲儿。
真是奇怪了,他从来还没有这么屁颠屁颠地洗过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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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一院。
下午五点多。楚斯年站起身,扶着他今天最后一位病患坐上轮椅。那是一个类风湿关节炎的老太太,走路不是很利索,却没家人照看。楚斯年便一直把她的轮椅推出门诊大楼,送上出租车。老太太一路说了不知多少个谢谢,楚斯年冲老太太的出租车挥了挥手,有点怪不好意思的。
天已经黑了,指针指到五点半整。楚斯年的手机叮一声准时响了起来。果然又是那个拧眉装酷的哈士奇头像。
秦昭:【楚医生,今天晚上回来吃饭饭吗?(笑脸)】
楚斯年皱眉看了一眼,干巴巴地回了三个字:【不回,忙。】
几乎刚发出去,对方的消息就回来了,可楚斯年根本没看,顺手就把手机塞进白大褂里往回走。
楚斯年真是后悔当时吃了秦昭那一碗饭,还夸了句好吃。从此之后,秦昭就像打了鸡血一样,每天晚上都准时准点变着花样做晚饭等楚斯年回来。楚斯年回来晚了,秦昭就望眼欲穿,楚斯年按时回来按时吃饭了,秦昭就目光灼灼一脸期盼,盯得楚斯年差点消化不良,时刻担心秦昭下一秒又会蹦出什么惊人之语,把自己费尽心力想重新糊好的玻璃纸再捅个大窟窿。
所以楚斯年最近打算实行冷政策,主动帮别的医生值夜班不用回家,彻底躲开秦昭。
在楚斯年看来,秦昭毕竟是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做什么都容易冲动,五分钟热度。冷落他一阵,也许他自己就慢慢清醒了。
楚斯年送完老太太,打算换身衣服去食堂吃饭。结果刚走到门诊楼门口就被人叫住了。
“哎呦楚医生,我可是等到你啦!”一个五十多岁,一脸富态的胖女人一把拉住了楚斯年的手,满脸都是笑。
“秦阿姨?”楚斯年有些惊讶地打了个招呼:“您好!您不是出国了吗?怎么又……”
秦阿姨是楚斯年一年多前接诊的一个病人。当时她关节疼痛,行走困难,去了好几个医院都诊断不出个所以然。直到遇到楚斯年,才诊断出她得的是早期滑膜疝洼——此病如果不及时发现,很有可能会引发股骨头坏死。好在楚斯年及时诊断救治,秦阿姨才躲过一场大病,不久就康复了。
楚斯年记得,秦阿姨应该是治完病就出国照顾还在留学的女儿去了,怎么她现在又回来了?难道是她的病又复发了吗?
虽然已经下班了,但楚斯年觉得还是应该对每一个病人负责。于是关切地说:“您是哪里不舒服吗?现在下班挂不了号,不如您直接到我诊室,我给您检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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